夏油悠弓着身子,一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一时还真喘不上来气,脸都憋红了,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攥住他哥的衣服。
玛德,好死不死,低血糖犯了!
“悠、悠,你别吓我啊!”
夏油悠的嘴唇开始发乌,夏油杰也开始抖起来,他苍白着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悠别急、别急,慢慢呼气、吸气,慢慢来。”
五条悟跳起来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原地转了两圈后快速播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根本不等那边的人说话,高声焦急喊道,“硝子!硝子!快点!悠快死了!”
正在尽力控制情绪和呼吸的夏油悠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这下好了,真的像快死了。
夏油杰吓死,“悠!你撑住啊!医院!快送医院!”
夏油悠左手拉住抱起他就要冲医院的哥哥,右手扯住扛起他就想瞬移到家入硝子医疗室的五条悟。
不至于真不至于。
总之一阵兵荒马乱后安静了下来,还好他们是在包厢里吃饭,不在大堂。
大概五分钟后,三人总算安坐下来。夏油悠平复下情绪,正端着一杯热牛奶慢慢喝。手指还有些细微的颤抖,但不碍事。
五条悟的电话还没挂,那头传来家入硝子的声音,“嗨喽?所以现在有人可以给我解释下发生了什么吗?”
夏油悠接过电话,“没事,低血糖犯了。”
“......”
对于这个说法家入硝子是不信的,一般的低血糖她的两位同期不会慌成这样,不过孩子明显不愿说,问也没用。
最后家入硝子只叮嘱了一些低血糖要注意的一些事项,没在多问。
夏油悠乖巧的一一回应,挂掉电话将手机还给五条悟。
当夏油悠不再说话,包厢内气氛瞬间低沉下去,眼看马上就要结冰了。夏油杰抿了抿唇,低下头,“对不起...”
夏油悠想笑,实际他也确实笑出了声。
被气的。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谁?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语速一句比一句快,眼看情绪又要上来,五条悟抄起一串牛肉塞夏油悠嘴里打断他的怒气条。
“啊啊啊,别说别想别在意!你别把自己气死了。”
五条悟心有余悸,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人,他是真的觉得悠可以把自己气死。
“!”夏油悠横了五条悟一眼,被迫嚼嚼嚼。
真是的,我有这么脆弱么!
他艰难的咽下嘴角里的肉,别说,还挺好吃的。
不过肉可以咽下,这口气是万万咽不下的。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哥和悟还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这世上从来不缺觉得一切所得都是理所应当的烂人,他哥他们就是太老实太善良了!
夏油悠一拍桌子站起来,一手拽着一人的衣领拉近,脸贴脸输出,“不行!你们不能这样,给我支棱起来!不知感恩的家伙通通赐他们几丈红,谁特么惯得他们呀!”
“你们要记住,咒术师只是你们的一份工作一种职业,该争取的利益就争取,该有的保障必须得有!没有就不干!特么的既要牛耕地,却不给牛吃草,甚至还倒反天罡的虐待牛!!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组织!!!”
说到激动处夏油悠拽着两人距离更贴进一步,“你们给我记住了!在保护他人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一切都只是其他!回去把这话给我抄一万遍!”
“还有面对品行不过关的受害者和其家属要懂得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听见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连连点头,两个将近一米九的个头被拽着止不住前倾,委屈巴巴的躬着身子被迫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僵持着。
“学会了学会了,我下次绝对先甩他几个巴掌。”五条悟连连点头。
夏油杰端着一杯水,“来,喝点水继续吃,别气了哈,不值当。”
夏油悠横了他哥一眼,你特么也知道不值得啊,那还受那鸟气!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是有些渴,夏油悠接过水灌了几口,长呼一口气。妈了个巴子,输出一顿后畅快多了。
等三人回到高专时,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多点。
晚上十一点,家入硝子敲响夏油杰宿舍的门。
夏油杰似乎在忙些什么,动都没动操纵咒灵开的门。
家入硝子四处瞥了下,房间里只有夏油杰一个人,浴室里传来水声,估计悠正在里面洗澡。
“一个一级任务而已,你们怎么搞得这么晚?”家入硝子知道夏油杰不介意,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悟的声音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