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对月常回首,言道当年事,欲语还说时,曾经故人早就已不在,留我独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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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街上无人时,有一行人无声无息的从后门溜进恭亲王府。
他们进了恭王府后,直径去拜见赵景焕。
赵景焕还在婢女的伺候下梳洗,婢女低着头恭恭敬敬给他穿着衣服,穿戴整齐后,一行人也来到了他房中。
几人齐齐抱拳跪下,异口同声:“见过世子!”
赵景焕随意点头,示意他们起来,“坐。”
他撩袍率先坐下,等人把东西拿给他。
为首的李神医,坐下后从怀里拿出个扁盒子,递到赵景焕面前,“公子,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赵景焕快速接过盒子,急不可待的打开盒子,看着里面躺着一大一小的黢黑虫子,眼里露出兴奋。
终于让他等到了!
李神医向他介绍虫子的用途,指着母虫与子虫,笑道:“公子,这就是情蛊,大虫为母蛊,用于控制服用过子蛊的人,服下子蛊的人会在睁眼之时爱上第一眼见到的人。所以公子要用时需确保周围都没人才能使用。”
赵景焕听后越发满意这千辛万苦的寻来的情蛊,打量这看起来十分反胃恶心的虫子。
李神医犹豫道:“情蛊也并非完美无缺,这情蛊的弊端便是母子蛊双生,子蛊若死,母蛊也必死且反噬。具体用不用还看公子定夺。”
赵景焕却关心用法:“情蛊如何使用?”
李神医说着他从南疆人那得到的用法,母蛊需要由人生吞下去。
而子蛊便简单了许多,只要放在人的身上,子蛊会自己钻进皮肤,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般。
情蛊是李神医在南疆寻到的,昨晚一收到公子的书信,原本打算歇息一晚再走,又即刻连夜赶路,这才今早到了京城。
情蛊他是想用在崔扶钰身上。
赵景焕明了情蛊的弊端,陷入深思,神色不明,原本他是打算情蛊作为后手再用。
可如今崔扶钰好似一门心思放在姓池的那小子身上,这情蛊必须用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赵景焕眼神狠厉,抬手拿起母蛊,心一狠便把母蛊放进自己嘴巴里,闭眼吞下去。
众人眼睁睁看着公子将虫子吃下,一时大惊失色,也佩服公子的决心。
他吞下去一瞬间反胃,差点又吐出来。
赵景焕缓了缓情绪,身体与平常无异,索性也放心了。
待他收好子蛊后,让下人带着李神医一行人去房间里歇息。
同时,皇宫内。
圣人赵翰泓一身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案,向来身居高位的他,不怒自威。
此刻他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一群的官员,怒道:“执法司如今越发没用,一个私盐案也办不好,拿着朝廷的钱不做实事,朕要你们何用?”
私盐案查来查去快月余,现在告诉他线索算断了,李寺卜全把罪名揽着,他要得是私盐不在市场流通!
从根源上断了!
可有人上书告诉他私盐不止波及盐商盐政,甚至还涉及了盐矿!
其中私盐得的钱财巨大,这么大一笔钱又去了哪?
叫他怎么能不怒?
赵翰泓抓起茶杯怒气上头扔出去,只能帝王身份用的茶杯一碰地就碎得四分五裂。
跪在地上的人更是不敢言。
圣人的怒火,谁都没法子承受。
反倒是汪飞听出了不对劲,大着胆子问:“可是圣人察觉那不对了?”
赵翰泓缓和些,方才开口说到:“朕昨日让人暗访盐矿,竟意外发现湘南的盐矿对不上与朝廷上报的数目,想必其中有什么勾当!汪飞,你亲自带人去探查,若这次还如私盐案一样,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朕!”
赵翰泓眼睛微眯,注视着跪在中间的人。
而被称为汪飞的人则是执法司的总司。
执法司由一位总司,四位副司带着其余部下组成。
代表着永平最高的执法权!
汪飞立即领命:“臣知晓,定不负圣人信任,只是查案过程若遇不配合臣办公之人该如何?”
赵翰泓还不知他的性子,无非就是想要个恩典。
“朕便赐你御剑,允你先斩后奏!”
汪飞认真:“谢圣上!”
赵翰泓向来对汪飞都信得过,自小的情义,他能放权给汪飞去做也是定然相信汪飞不会轻易背叛他。
圣人这边秘密派汪飞探查盐矿,为掩人耳目,所有行动都是密探,朝中除了几个知情人,其他一概不知。
朝堂一时风云涌动,怕是又不得安生了。
恭亲王府。
恭亲王妃晏静山正守在床边给恭亲王赵翰天喂着汤药,赵景焕也候在一旁。
赵翰天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双眼毫无神采,像是蒙了一层灰,没有血色的嘴唇任由王妃用手帕擦拭残留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