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就小依一个女儿,小依也争气,能干的很,酿酒也学得不错,还能做一手好菜,她和夫郎舍不得小依外嫁,就想招个上门女婿,帮忙管理微薄的家业,待他们夫妻百年后也能有个依靠。
江玉织眼前一花,已然来到薛家相看的那天。
她第一时间检查绳子那端的人和羊还在不在。
吃吃:“咩。”
白砚上前自然地牵住江玉织的手:“我在。”
“邓三公子可知道我家要上门女婿?我可给你一笔钱,安顿父母亲人,算作聘礼,成亲后你就算是我薛家人了,日后孩子也会姓薛。”薛掌柜尽可能将条件说清楚。
“薛伯父,胡娘子和我说清楚了,我家穷,不差我一个儿子,弟弟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望薛伯父这聘礼……”邓老三直言不讳,面上其实也有点过不去,但是为了家里的生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薛家夫妻倒是很满意他的直白,有要求好歹比在暗中谋划的好,要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多给些也无妨,便应允下来。
邓老三的确长得还不错,约莫是读过两年书,身上的灰袍洗的发白,更给他添了些书卷气。
江玉织几个正和薛依一起躲在门后偷看,薛依沉默着打量邓老三,江玉织也盯着他出神,就是此人在不久的将来可能是杀害薛依的罪魁祸首之一?
白砚捏捏掌心染上他体温的手,意味不明地轻声问,“玉织觉得邓老三长得如何?”
江玉织还真认真回答他,“确实不错,是寻常小娘子会喜欢的样子。”看薛依挪不开眼的样子便知。
白砚嘴角勾起个僵硬的弧度,“是吗?那你觉得我如何?”
江玉织这才奇怪地回头瞟他一眼,“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白砚:“没什么,”他不经意间随口道,“娘正在帮我寻摸定亲的事宜,我想知道现在小娘子都喜欢什么样的。”
江玉织的疑惑消失,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了,死寂的心脏好像被无形的手捏了一下,“还行吧,罗芸豆不是很喜欢你吗?萧王殿下?”话落,她木然转头。
白砚暗道不好,激过了,“玉织……我不是……”
江玉织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是她现在没有立场,时机也不对,“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白砚彻底闭嘴。
另一头,薛依坐到邓老三的对面,在薛家夫妻的看顾下,同邓老三交谈。
江玉织没有错过邓老三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面前的场景又如烟一般散去。
他们见证完薛依和邓老三的婚礼,薛依教会邓老三酿酒,直到薛家夫妻双双因病去世,薛依在邓老三的安慰下,像父母一样和夫郎一起经营着酒坊,遗憾的是薛依总怀不上孩子。
江玉织只能跟在薛依身边,从她的视角得知事情的发展,但也能发掘不对,邓老三时不时在深夜起身,说自己怕酒坊进老鼠,要去看看。
时间久了,薛依也起疑心了。
她悄悄跟出去。
邓老三的确去堆放酒缸的仓库了,然而不止他一人,薛依躲在仓库的窗边,从窗户的小洞中,亲眼目睹夫郎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子亲吻,做夫妻间最亲密的事,两人说话的声音从从窗户传出来。
“三郎……轻些,嗯……你何时才把哪个肥婆解决了?”
“急什么,那两个老不死都没了,家业迟早是我的,嗯……”
“三郎……嗯……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好……好啊……”
暧昧的喘息和断断续续地水声彻底绷断了薛依脑子里的那根弦,她无措地跌坐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屋内的男女立刻就注意到了。
邓老三提起裤子就要出来,“你先从后门走。”
女子点点头,拉好衣服顺从地离开仓库。
薛依也反应过来,她不能呆在这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想回内室。
“娘子,这么晚了不睡觉,怎么出来了?”以往温润的声线,落在薛依耳中,犹如厉鬼索命。
她强装镇定,停下脚步,努力自然地转身,“我,我睡前喝多了水。”
颤抖的声音和不自觉泛红的眼眶早就出卖了她,惨败的月光照在薛依面上。
邓老三没有拆穿她,像个再体贴不过的夫郎,搀扶妻子,“是吗?不早了,我们回屋吧。”
“好……好啊。”
两人就这么回了房。
真相摆在他们面前,围观的三个顾不上尴尬了。
接下来的展现在他们眼前的画面转换的飞快。
薛依先是被一杯茶毒哑,无法再为父母和自己伸冤,再过不久,她不知为何只能瘫痪在床,沉默着崩溃流泪,邓老三总不了结她,居然还扮演着好夫郎的角色精心照顾,直到薛依哭瞎了眼睛,看不见东西也说话不出话,不愿再吃邓老三喂她的食物,活活饿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