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扯之际,茶馆的门前已然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兴致盎然,正看得起劲呢,这两夫妻当街扯头花,实在有趣。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徐霜霜似乎也觉没脸,索性不再挣扎,由他拉着自己走了。
高瓮安回头看了一眼早已离去的马车,空气中还残留着丝丝缕缕清香。他的夫人没有看错,那位女郎,她如今当真还活着。
他难掩内心的激动,拽着徐霜霜的手都有些颤抖。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年,这颗心早已麻木,如今却因她的那一缕芳香而怦怦乱跳。
“姝儿,还好吗?”林书嫣心里紧张,今日实乃无妄之灾,怕是出门没看老黄历,才遇上那个疯婆子。
“姝儿,你别往心里去,当初也是你身子不好,姐姐这才没有告诉你。”她握住兰姝微凉的小手,温和道:“凌祖母是病逝的,老人家年纪大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别难过,姐姐已经将她的棺柩迁至简州了,老人家定也是想落叶归根的。只是你兄长下落不明,白氏她们几人尚在人世。”
林书嫣捡了些好听的宽慰她,兰姝却依旧闷闷不乐,是她害了凌家。
“姝儿,当年之事,错不在你。”
错的是谁,自然是太极殿那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又何必将过错归结于她一个小女郎的身上?
理是这么个理,兰姝眼中无神,提不起半点精神。
林书嫣甚至在怀疑自己的决策有没有失误,她是不是不该雪藏小娘子,让她养成如今这么个敏感的性子。
因兰姝心里不适,林书嫣这几日连谢家都不回了,索性带着谢知亦住上了花朝阁。而谢知亦得知自己要随母亲在外小住,也从一开始的亢奋,变成如今这般唉声叹气的模样,只因他被逼着同他母亲一道住在小娘子的隔壁。他大失所望,原以为,原以为……
他想喝姨母的奶。
只是这奶,就算有,自然也是容不得他喝的。
榻上女郎宽衣解带,酥软生香,雪颈和皓腕上却明晃晃地插着几支细细长长的银针。
“今日是最后一次施针,再吃上两回药,修养一旬,你的失语就会痊愈。”
原是这位傅粉何郎过来替她施针治哑病的,如若不然,就是隔壁那三岁稚子都知男女有别,他又何必深更半夜擅闯香闺?
可扎入皮肉的针在她的脖颈,在她的手腕,他又为何每回都要唤她宽衣?
便是在她林姐姐跟前,她脸皮子薄,尚且要避上一避。
于他面前,却是被他哄着解开衣带,小脸被羞得通红,纤纤素手不知该放到何处,软被都要被她抠出个洞来,正正好给她钻进去,也好叫她莫要羞死。
她早前也只当是他要施针,便想给他行个方便,将上杉都脱了个干净。岂料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半晌没动作,反而过来吻了吻她的雪颈,又吮了吮她圆润粉嫩的香肩。
一回生,二回熟,到第二日,她便只撩了个袖子。他却不乐意了,他为医者,说穿着衣衫不利于血脉循环,哄着她褪下之后,却又同她吻了一阵,待她舌根酸麻,这人才堪堪放过她。两人的银丝拉得老长,他捻了抹在桃上,说给桃儿洗洗身子,又将她羞得无地自容。
眼下她端坐在榻上,那人却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凝视她。
施针两刻钟,他便瞧了两盏茶时间,半点不挪身子。
“不许,不许看。”
玉人的目光灼灼,叫兰姝身上都渗出一层薄汗,挂在身上晶莹剔透的,宛如清晨鲜花上的露珠,涓涓泣露。
“为何不许我看?”
偏偏这人没有半点羞耻之心,面上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朝朝若不看我,又如何知道哥哥是在看你?朝朝才是,施个针还要偷看哥哥?”
兰姝气得小脸煞白,胸脯上上下下起伏。心道这人怎么这样坏,竟还倒打一耙。
“好了,别动,要给你拔针了。”
两刻钟刚过,玉人掐着点过来,那一根根的银针在他手里倒是听话得紧。兰姝翻个白眼,自己倒同那些银针似的,任他摆布。
“别气了,好宝。朝朝生得美,哥哥爱看你,朝朝。”
不止爱看,还爱吮。
针一拔,他就迫不及待上了榻,双手虚虚环着她的柳腰。她嫩生生的,仿佛能掐出一捧水似的,叫他看得血脉偾张,青筋虬结,半点挪不开眼。
“可以亲吗,朝朝,让不让亲?”
这人分明已经吻了她一阵,将她吮得意乱情迷之时,偏偏悄然离唇,同她贴着鼻尖,询问她的意愿。好似若是她不愿,他就会拱拱手,出门离去似的。
兰姝知道他在逗自己,眼下却没工夫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