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给夫君揉一揉,痛痛就飞走了。”
兰姝执行力很强,说做便做,可马车里的抽气声却越发隐忍。小娘子着实弄不明白,他脸上的表情到底是痛苦还是旁的什么。
外边的桑度忍不住笑出声,他家殿下在军营里数十日不苟言笑,常常板着脸训兵,和小娘子待一起,却频频破功,就连他也憋着笑。
倏然,他感到空气骤冷,随之而来便被里边飞出的一块银锭子砸了脑袋。
兰姝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只是想给受伤的男子止痛而已,到最后痛的却是她!
马车行至闹市,外边的吆喝声不断,里面的女郎却不敢高声暗皱眉,[1]圆润的指尖死死抓着郎君身上的衣袍,她咬紧牙光,尽君今日欢。[2]
从盛央街到皇宫,她分明记得清楚,只需要花上半个时辰便可抵达,可直至天边的朝霞褪去,天空换上深蓝色大衣,马车才慢悠悠停在宫门前。
她已并非不晓事的小女郎,她的小衣又湿透了,穿在身上不舒服,她口中的夫君便将那系带解开,将湿掉的小衣褪掉后却没有拿来新的给她换上。黑暗中兰姝打了个哆嗦,马车遮得严实,外边自然瞧不见里面的春光。
“朝朝,今日出来急,哥哥车上没有你的小衣,今日便不穿了,可好?”
虽说他在过问兰姝的意见,他动作却麻利地给她归拢好襦裙。
“夫君欺负人。”
小衣柔软,且能兜住身上的软肉,兰姝瘪瘪嘴就要哭,那坏心眼的郎君却再次凑到她耳边,“方才不是欺负过了吗,朝朝可是嫌不够?”
[1]摘自冯梦龙《警世通言》
[2]摘自牛峤《菩萨蛮》
第111章 夫君坏
山泼黛, 水挼蓝,翠相搀。[1]车壁上悬挂一幅山水画,山水悠悠, 横看成岭侧成峰, [2]仿佛身临其境, 足以可见落笔之人画功上乘。
挂在胸前的红玉随着兰姝的呼吸而颤巍巍抖着, “夫君欺负人,咬了朝朝还……”
他没有游移, 更没有迟疑, 而是轻抚她的襦裙,既绵软又细滑, “还如何,朝朝?”
兰姝被他搂在怀中,娇软无力, 张着粉嫩嫩的瓣儿, 抽不出精力应付他一句。
“朝朝, 说出来,夫君对你做了何事?”
薄唇微凉,他将脑袋埋进兰姝颈窝,细细吻着白皙纤弱的颈子。
“子璋哥哥,痒, 要去见姨姨了。”
兰姝趋利避害,她指尖圆润小巧, 粉粉的,未涂蔻丹却水润润的。此刻她抓住男子作乱的坚硬手腕,不让他再摩挲自己脖子。
若再任之,他怕是又要亲亲她, 或许还会行些更过分之事。
果然,男子未从她口中听到些舒心的,忍不住逗弄她,“可是朝朝,哥哥每每与你相见,总觉得你是这么香甜。朝朝的一颦一笑都令哥哥心生慕艳意,朝朝定是话本里的狐狸成了精,将哥哥的阳气吸干了。”
语毕,明棣离了她的脖子,目光柔和,仔细欣赏小人儿面上的羞涩,他知今日行事太过,将她吓了好几遭,但他还是露出玩味的笑意。见她眸中水光滟滟,抬手拭去女郎眼中含住的两滴清泪,“朝朝,哥哥送你的玉石,这几日可用过?”
她如何用过那些吓人的物件!
兰姝眼神闪躲,不敢回看他。看她忸怩作态,男子却也不急,左不过还能捻弄她。
好半晌,她才扭扭捏捏开口,“夫,夫君,我,朝朝更喜欢哥哥!”
她的耳珠充血,脸上如喝了几壶烧酒一般飞上红霞,手指颤了又颤,早已被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兰姝坐在他鼓掌之上,他的手指修长如玉,手掌宽大而温暖。
荤素不忌,兰姝喜欢他,她今日已软了好几回身子。
男子拘着她,在她耳畔轻道:“朝朝的腿儿,未免太纤细了些。”
她未瞧见男子在听她示爱后,眼中那些复杂的情绪。小娘子对那些香艳之事知晓的还是太过浅薄,她只一心想着他说自己瘦,当即反驳道,“朝朝没有,朝朝每天都吃了很多肉。”
没人不爱听些好话,小娘子不知晓,男子虽有冠玉的俊美,可他却因为小娘子的一番话难掩丑陋。
他取来湿帕子净手,直至那股香味散了些,才抱着她下了马车。
他克己克身多年,遇上兰姝后早已失了好几回分寸。
女郎断没有搔首弄姿,反而极为纯良乖顺。他知道的,她无心勾引,错的仅仅是他一人罢了。可那又如何,他的疯狂,他的狂喜,他通通都想让小娘子知晓。
兰姝腿脚不便,她今日逃跑时崴了脚,那云头履只是瞧着好看,实则最是鸡肋。如今白嫩的玉足肿得老高,他也断没有叫她下地的想法,可兰姝被他抱着走在宫道上却不敢将面容示人前,只得羞怯地埋在他胸口,一张小脸被热得直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