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食指抵在他唇边,柔声唤他,“哥哥。”
可被她惹恼的男子像是没听见似的,不曾给她回应。女郎眼珠子转了转,她将魔爪伸向男子,却在将要得逞之时,被明棣一把抓住,“别闹,睡觉。”
“哦。”
女郎声音带着一股失落,她见男子当真生了气,便乖巧地躺下,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搂着他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屋里响起女郎渐稳的呼吸声,不再是之前那如小猪的鼾声。
黑暗中的男子睁开双眸,他的瞳色很黑,眼睛狭长,眼尾向上,若是女子,这副姿容定是狐妖媚态。
他坐起身,找来帕子,细细给她揩干净,又寻来另一条帕子打湿,如此往复两三回,那晶莹剔透的水才被他抹去痕迹。
女郎还未长成,稀稀疏疏的乌发散落着,并没什么规律可言。她面上却隐隐可见风情,也不知她在梦中发生了何事,男子眼中的她微微皱眉,神情不甚喜悦。
明棣指尖微凉,替她抚平眉梢,“朝朝,哥哥在。”
“夫君……”
睡梦中的女郎呓语了一声,却令黑暗中的他瞳孔放大,他不可置信,他宁愿相信听户出了岔子。
兰姝一夜无梦,她扯了扯被衾,却感觉手里的柔软与以往有些不同。她又往里探了探,正觉得奇怪,却听见身旁的抽气声。
“朝朝,哥哥若坏了就生不了小宝宝了。”
明棣额间微微冒汗,眼里的痛色迫使他声音都有些颤意。
女郎讪讪,态度诚恳,“朝朝错了,朝朝以为扯住的是被子。”
“哥哥,还痛吗?”见男子不说话,兰姝又试探性地问了他一句。
“朝朝,要收着力。”
“朝朝知道了。”
即便兰姝现在满口答应他,可他知道,这女郎和她爹一样固执。
明棣心中烦闷,他浮想联翩,甚至怀疑这狠心的女郎所作所为就是故意的,怀疑她是想让自己断子绝孙,方便日后和那奸夫双宿双飞。他越想越气,索性束住她,咬着她的脖子泄愤。
“哥哥,轻,轻点,啊,哥哥,朝朝的脖颈要被你咬断了。”
“朝朝,宝宝,叫夫君。”
由奢入俭难,他夜里听了那声夫君后,心中窃喜,久久不能平复心情,无法入睡。他竟如守株待兔的傻子一般,求她宠幸,可惜女郎只说了一遍。
[1]摘自冯梦龙《古今小说·月明和尚度柳翠》
第104章 杜鹃鸟
一直撑到天微微亮他才堪堪失了意识, 但这会被她惹恼,便执着般地想再听她唤自己。她同他之间,合该亲密无间!
“啊?”女郎愣怔怔的, 不明所以。
她不知为何, 她不过与男子睡了一晚, 自己就多了个夫君。可也因她面上的天真, 再次惹毛了男子。
“朝朝,叫夫君。”他耐着性子, 再度细声细语诱哄着这只懵懂的小狐狸。
“可是朝朝还没有成……”那个婚字被女郎咽入肚中。
明棣失了耐性, 他堵住女郎的丹唇,舌头往里面探入, 扫过她的上颚,噙住她的软嫩,吮吸她的蜜。
“哥哥……”
半晌, 兰姝喘不过气险些窒息, 她好不容易得了歇息的机会, 可这个称呼又让男子暗暗不悦。
“朝朝,想让我当一辈子哥哥吗?朝朝,你摸摸,可有妹妹能让兄长这般?”
明棣拉着她的小手攥住,兰姝面上一热, “哥哥,我, 我没有。”
兰姝刚醒,脑子尚未完全清醒,她急得快要落泪,美人柔弱垂泪, 好不可怜。明棣板着脸,并不为所动,非要现下分个好赖。
“可有妹妹能让哥哥上榻,吃你的舌头,揉你的软肉,让朝朝爽,嗯?”
兰姝被他咬住耳朵,好似她若不同意,这人就要将她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朝朝,嫁给哥哥,可好?”
兰姝垂眸,她的唇缝死死抿着,并未张嘴。她捻磨手上的黏腻,下意识寻着源头堵住泉口,却不知男子脸上涨得通红。
男子误以为这只狐狸只是馋他,只想着玩他,将他当成小倌解闷,用完就丢。
正要发火,却听女郎开口,她声音轻飘飘的,“夫君,莫要负朝朝。”
小字是他取的,病了也是他来哄自己,陪着自己,兰姝很依赖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她张口包住。
“朝朝,不必如此。”
明棣直抽气,捧住她的脑袋,目光柔和,再也不是前不久那凶狠的模样。却在女郎咽下时,他眼尾泛绯,他的喉结也忍不住随之一动。
他尚且不知,若要两人同时快乐,那也是有些歪门邪道的,但他此刻却舍不得劳累她。
玉面郎君往她樱唇上望去,瞧见她两张瓣儿波光滟滟,像是抹了一层蜜,而那缝儿里边却藏着温软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