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悟了 。
牡丹花下死。
血魔宝贝似的将女人藏在怀中,脸蛋上却 还是溅上了 几滴鲜血。
他被乌休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身后石壁碾地稀碎,火辣辣的疼痛牵扯着血魔的神经,少年向自己的胸膛抓来 时 ,血魔出于本能张嘴去咬,尖利的牙齿划破单薄的衣料深深刺入皮肤中,形成道可怖的伤痕。
少年却 好像感受不到痛楚,随着往前抓的动作手臂上划出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血魔以 为少年要掏他的心脏,因 为这 是个极佳的机会。
却 不想少年的手在即将穿透他胸膛之际,调转了 个方向掐住了 怀中女人的头颅,在他不明 所以 甚至有些意外的眼神下——
嘭得声,怀中的女人被炸得粉碎,化作一缕红黑色烟雾消散。
卷轴碎金般的光芒洒在少年侧脸,半明 半昧之间,少年的脸被黑雾氤氲得朦胧起来 。
鲜红血液从血魔齿缝中流出,他起先觉得好喝甜美,待那股血顺着他的喉咙往下流淌,那滩血变成了 团燃烧的火,如岩浆般的温度灼烧他的身体时 ,血魔嗷一嗓子松开了 牙齿,然而还没等它平复疼痛,少年的拳头如猎风般向着他的脸砸来 。
直把他完全嵌入墙中看不出人形,乌休棠才终于停止,他胸膛上下起伏,脸上全是晶莹的汗,顺着白皙的颈子融成血珠往下涌,手臂外翻的伤口狰狞地暴露,鲜血流得欢快。
明 显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之方才一番恶斗又耗尽了 力气,眼下怕是到了 强弩之末。
枭魔就这 么无动于衷地看着三弟挨打,他心中转了 几个弯道,总算是品出点别样的味道来 。
这 事闹得,怎么这 么像是争风吃醋呢?
不过为了 个傀儡选择暴露自己,可不是什么聪明 的做法。
好吧,他现在反而有些好奇这 具傀儡的真身了 。
乌休棠面容阴桀地看向枭魔。
枭魔要比其余两魔更精瘦些,几千年来 的囚禁令他生长出几分智慧,也领悟到了 上万年前祝泽能将他们耍的团团转的脏心思。
他惊叹于这 少年优秀的模仿能力,又可惜是人族,习得他们的能力又能怎样,根本发挥不出五成的能力。
枭魔眼睛凸出来 ,黑色的肌肉绷得紧t 实,露齿一笑时 显得有些怪异,“我 知道你想拿卷轴,这 样,你把方才傀儡的真身拿来 ,我 们将这 卷轴拱手相让,如何?”
鼻青脸肿的血魔精神一震,激动地看向大哥。
见少年沉默,枭魔又道:“放心,我 们不会杀死她 ,还会分给她 一半寿命,她 要做的就是好好伺候我 们,供我 们狎玩,最好再为我 们生出几个小魔头来 了 ,让这 死寂之地热闹热闹。”
血魔直接从墙体内跳了出来。
大哥…大哥开窍了?
不过卷轴丢了 ,要是祝泽复活的话,恐怕会弄死他们吧…算了 ,管他呢,祝泽早消亡了 几千年了 ,魔骨都 不知道埋在那里,鬼知道他什么时 候回来 ,享受当下才是王道。
“呵。”乌休棠露出个被激怒的笑,下一刻,闪着尖锐寒芒的银锥如细沙般在少年身后浮起,对准枭魔站立的方向,他一字一句,似乎觉得可笑,神色轻慢倨傲:“你们也配觊觎她。”
好吧,失败了 。
枭魔多少有些破防。
他当然只 是做做样子,不仅不会将卷轴交给他,这 两个闯入者也会被他撕得粉碎,杀戮这 个因 子顽固地刻在他的骨子里,他向来 不懂得妥协二字。
之所以 这 么说想学祝泽,不是有那么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只 可惜,术业有专攻,他在耍心眼这 方面并 没有什么天 分,也并 不懂得——“夫龙之为虫也,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婴之者,则必杀人”的道理。
巫赢望着结界外的战况,时 时 刻刻为主人揪着心。
食魔话最少,永远是饥饿的状态,他化作一头饥饿的老虎,血魔喜欢血液,血液会令他的战力加倍,至于枭魔—就是单纯的强悍而已。
三魔一起上对乌休棠来 说是个要命的挑战,他本就受伤未愈,被枭魔一掌击中心脏后,从高处扑落在地滚了 几圈才停下,伤口向外猖獗地裂开,血液如泉涌,仿佛下一瞬要流干,脸色透着失血过多 的惨白。
银锥被碾成齑粉,枭魔露出个狰狞的笑:“我 承认你的复刻能力前所未有,可是赝品终究是赝品,想打败我 们,你还嫩点。”
指尖的血珠来 自于少年体内,枭魔轻轻一叩,结界内的两人便暴露在三魔面前,巫赢顿时 毛发炸起,却 还是将师先雪藏的严严实实,枭魔睨了 蠢蠢欲动的血魔一眼:“愣着干嘛,她 是你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