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看清那东西的时候,士兵惊异道!
“老子是不是又没睡醒,怎地看到了白骨!”他一眼望去,脸色神色更加精彩。随着一路的白骨走去,士兵的双腿都在发颤。
直到他看到了之前江九思几人挖出来的尸堆坑……
士兵瞳孔骤然紧缩!下一刻,只听一道震破耳膜的惊恐大叫!
“啊——!”
他这一叫,立即惊醒了各处营帐里熟睡的士兵。一瞬间,士兵纷纷拿着大刀就跑了出来,将那尸堆团团围住。
有个似领头的士兵见到那大坑,面色严肃。
“快!快去告诉将军!”
看到面前的满足成果,躲在山丘后的江九思笑得见牙不见眼。
清风突然觉得女子的笑在这夜里,实在太过诡异,他道,“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江九思挥挥手,“走吧走吧。”
*
如果江九思观察力再细微一点,她就会发现,清风离开后根本没有回到火头兵所住的营帐。
而此时,驿站,二楼,一处最偏僻的屋中却是灯火通明。
屋门忽地打开,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进入。
“爷。”那人影正是身穿火头兵服的清风,一进屋他便立即跪下,对屋中人恭敬抱拳道。
“嗯。”
身子隐在床幔中的那人只是轻嗯一声。
“爷,我已见到了江姑娘。”
“嗯,见到了就见到了。”声音懒懒,听不出任何情绪。
清风心中突突,爷这态度,明显是还在因为江姑娘不辞而别的事情置气。谁让爷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主儿,这不一听到暗卫们的禀报,火急火燎的就朝着队伍赶。
虽心中了然,清风自视是个衷心护主的小跟班,自然不会将玉镜楼的那点心思戳破。
他轻咳两声,又道。
“爷,还有件事,江姑娘的身边有个南家后人。”
此话一出,方才还侧卧在床榻上的男子,一个起身,他目光紧盯站立的清风。
只听玉镜楼沉声道。
“确定是南家后人?”
清风想了想,还是点头。
“是,属下感确定。”
玉镜楼笑了笑,有些不以为意,“嗯,看你这么模样,那人应该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吧。这年头,南家后人倒是出来的挺繁杂。”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玉镜楼担心的是江九思,之前西太后身旁有个南家后人做护卫,江九思和西太后又有点恩怨,让人不得不多想。
“嗯,今夜我们还发现了尸堆,里面全是被砍断了手脚的南越士兵。”说到此时,清风眸中已经有了些愤怒。
听到尸堆两字后,玉镜楼挑眉,撩开床幔,眨眼睛已到了近前。
今夜他没有戴面具,对于他来说,戴了面具比没有戴更引人注目。更惊奇的是,男子原本银白的发丝在此刻竟然恢复了黑色。
玉镜楼眯起凤眸,嘴角构思一抹让人无法探寻的邪魅弧度。
“你是说,尸堆?”
遇到了个南家后人就算了,竟然被那女人误打误撞发现了尸堆。
这尸堆其实包括的含义,除了玉镜楼外,恐怕也只有战北烈才能知晓。
漠北胡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生性狂放不羁,更是喜欢屠宰牛羊,将那些牲畜身上的肉吃尽后,还喜欢将那些残余的骨头架子挖一个坑,埋在一起。
漠北胡人和南越的战争从古至今从未停歇,早在前朝,他们那时的胡人首领耶律骏就曾经虐杀过南越士兵,将士兵吊在漠北边境防线的城楼上,然后在他们最后快要断气的时候,挖一个巨形大坑,在南越人面前,活活将他们掩埋。
而对于战场,出现如此尸堆对于整个南越来说,就是一种宣泄,更准确的说是在对南越的人挑衅。
女人啊,你知道你发现了多大的事情吗?
清风同样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他皱眉道,“要不属下去将此事告诉江姑娘。”
玉镜楼冷漠着俊脸,“她不是喜欢做这些事吗,让她继续去做啊。”
“爷!可是漠北胡人不是好惹得主儿啊……”
“清风,你的话何时变这么多了。”
接受到男子冷冷扫来的视线,清风只好抿紧嘴巴。
玉镜楼并不想继续理喋喋不休的清风,一跃上床。
清风明白主子的确是累了,他们此次来得很急,几乎整夜整夜都在赶路,路上接连跑废了三匹良驹,到了今天才追上了军队。
吹灭一旁的烛火,清风悄然离去。
*
晨起。
这一夜江九思睡得格外熟,正在她和周公喝茶的时候,感觉反正有人正急切的推搡着她。
“狗子!狗子!快醒醒!出事儿!”
“胖子,别闹!”懒懒说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