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有信心自己不会露出马脚,只是……她的身形和玉镜楼来说差太多,原本她只是打算迷惑这堆城门守卫就行了,可没想到,竟然还来了这一出。
余光暼到了旁侧的耶律楚,江九思眼前一亮,对了!
……
此时,马车外。
尧风一见这个赫连渊的亲卫,眼中就开始冒火。
“你想做什么!可别耽误了我主子的行程!”
那亲卫冷声笑着,笑里还夹杂了一些讽刺。
“流放而已,都到了这种地步,可还别把自己想得多了不起。”
尧风是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家爷的,刚想发怒,就感觉身后被人拉扯。
他收敛住自己的怒火,冷冷道。
“不与傻瓜论长短。”
这时,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那人的眸子很阴寒,有六分像玉镜楼。
其实这个亲卫,也没有近距离看到玉镜楼,他先是凭感觉观察了一下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耶律楚十分不喜这个南越人把他当稀有动物般的看,随即压低声线,极致冷寒道。
“这样看本座,是想死了吗……”
耶律楚本身就自带一种皇家威严,江九思有时候都不禁想,这样皇家后人,是不是天生就是一副王者模样。
很明显,耶律楚的气场还是挺足,那个亲卫被耶律楚夹杂了冷意的声音惊住,立即道。“不敢不敢!既然是掌司使大人,那还不快来打开城门让大人走!”
这风头转的,立即就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江九思在马车中冷笑,她拉下沙帘,用着细微的声音对着尧风道。
“莫要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尧风眸子微眯,又看了看那个亲卫,心中下定决心,他下次若是见到这人,定要把他的头给割下来才准!
*
出城门浪费了很多时间,出了京都城时,天边已经有些泛白。
尧风将马车停在了一处溪边,他看了看远处层层叠叠的高山,皱眉道。
“江姑娘,让我随你一同去吧,你一人,我还真是十分担忧啊,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有避不开的责任。”
江九思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抚道。
“此行路途遥远,你身上又有伤,实在不宜与我们同去。”
这时,正蹲在溪水旁边喝水的耶律楚突然道。
“放心吧!还有我。”
尧风眼神一厉,他其实最担心的还是耶律楚,耶律楚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就是搞不懂为何江九思会把他一同带上。
江九思笑笑,“尧风,站在,耶律楚和我们是真正的盟友。”
尧风知道江九思此话的用意,他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看了看耶律楚,又看看江九思,随即点头道。
“此处是京都城外一百里。”说着,他伸出手,指着一座山头,“从这条道走,绕过两个山头,就有一条河,顺着上去,就有一条捷径通往边境。”
听到尧风的话,耶律楚不禁挑眉,他游移在南越和漠北两国之间这么多年,都不曾知道这件事,尧风是如何得知……又或者说……玉镜楼是如何得知。
至此,耶律楚也不禁感叹玉镜楼的手下遍布之广。
江九思朝着尧风点点头,她看着慢慢破晓的天际,扬唇一笑。
“你快点回去吧,注意,别被人发现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嗯还有……”
说着,江九思掏出怀中的信笺,递给尧风。
“这是我写给他的信……待他醒了,你记得交给他。”
看着这封信,尧风眉头一凝,忽地想说什么,却在想说出口的时候生生止住。
终究,他还是叹了口气。
“好……江姑娘,保重。”
江九思没有发现尧风的不自在,她飞身上了马车,对着尧风招手。
“快走吧!”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尧风抿抿唇……
其实方才他想说得是,爷早就醒了,不然江九思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拿到钥匙,耶律楚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他从地牢中带出……
他捏着手下的信笺,默默转回身。
*
其实这马车也没啥用,驾车走完几条大道后,就不能使用,山林中根本没有地方容得了马车行驶,为了躲开赫连渊的耳目,江九思无法,只好走山林小道。
因此,她也只有放弃马车,打算绕过这几个山头,到了一些集市,再雇一辆马车。
此时,天也完全亮了,只是走在深山老林当中,视线还是很暗。
此次见耶律楚,江九思觉得他就像换了个人,一路上沉默寡言,埋头走路。
在两人在一处竹林休息之际,江九思不禁好奇问道。
“你在青天司地牢中,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