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府邸占地很大是一回事,真靠着双腿仅走到主屋院前,小腿已经酸胀的不行,碍于那么多人阿丑不好意思揉腿,小幅度跺跺脚缓解不适。
主院中的布景别有一番精巧,挨着墙种的两颗银杏树枝叶金黄,一片片交叠着落在地上,好似披上了一层柔软厚实的秋色地毯,傍晚时分在旁围炉煮茶定别有一番滋味。
里头还砌着一块浑然天成的奇石,也不知道工匠用了何种奇特的办法,近视有涓涓流水从石洞中涌出,汇聚到底下的水池内。
一条条小臂长的肥硕鲤鱼摆动着身体,池面映照着蓝天白云,鲤鱼浮在清澈的水中仿佛悬浮空中一般。
没等阿丑仔细欣赏院中其他巧思布景,主屋内走出的女子激动的快步上前,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王尊,屋内都按照您从前的喜好布置,您一路上辛苦了。”
又看向江雁回身后站着有些胆怯的少年,自然的以为是江雁回从陵州带来路上伺候的俾郎,正准备以示友好的领他去休整,余光一瞥留意到了他腰侧精美的匕首。
顿时了然其身份的特殊,识趣的不多言语,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不会打扰到王尊,又能在王尊需要时第一时间出现。
江雁回在陵州的住所就极尽奢华,京城的更是华丽到令人咂舌的地步。哪怕阿丑看不懂这些奢饰品,光从流光溢彩的布料中就能感知一二,更不用说桌柜上精巧的摆件了。
府内家奴知道王尊不喜人留在主屋,陆续将手头的活放下出去候着,眨眼间偌大的主屋只剩下江雁回和阿丑两人。
独处的环境令阿丑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一丝喘息,不禁打量起屋内的陈设,想到这里是江雁回少时常住的地方,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
好奇小猫似的四处乱看的阿丑落在江雁回眼里格外的可爱,面对王伯紧张又乖巧的模样也可爱,每一处都可爱的厉害。
倘若说觉得一个人好,不一定是爱。但要总觉得一个人可爱,大概率是沦陷了。
江雁回从后抱住了阿丑,好不容易在陵州养出的肉因路途艰苦清瘦了不少。
“腿酸不酸?”
阿丑看了眼开敞的屋门,担心有人经过看见的同时,又藏不住的喜欢和江雁回肢体接触。
大脑中胡思乱想了一通,才反应过来回江雁回的问话,淡淡的委屈感涌上心头,抿着唇点了点头。
“既然累了,怎么不求助我?”
声音距离耳畔很近,像咬着耳朵呢喃低语,酥酥麻麻听的阿丑身子发软,手虚虚搭在腰间扣着的胳膊上。
原来去主屋的路上觉得江雁回多次看他不是错觉,难道就在等着他求助。
阿丑红着耳廓,在江雁回摊开的手掌上一笔一画的写——下次一起走。
掌心的痒意蔓延到心间,江雁回垂眸看着阿丑的侧脸,待到人转过脸的一瞬间吻了上去。
吻太过于温柔,比激烈的碰撞更能点燃干柴烈火的情欲。
路途骑马艰苦又劳累,驿站内简陋的环境江雁回又不愿意做那档子事,亲密的次数大大减少。
不论是身体还是情感上都抵达了最高渴望,恨不得将对方紧紧揉入身体中。
任凭江雁回主导掌控身体,阿丑大脑一片空白,只晓得床铺很柔软,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檀木香,以及非常熟悉和依赖的独属于江雁回的气味。
汗水液体交融,滑腻腻的肌肤互相摩擦,直到两人都筋疲力竭。
夕阳余晖透过窗户堪堪落在床尾,阿丑蜷缩起腿无声拒绝江雁回来回地抚摸,眼皮重的发沉,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而撑着头侧躺的江雁回玩心大起,越是不让摸就越要摸,闹的阿丑干脆摊开身体由着她,大方的态度反倒让江雁回收了手,改为了摸他耳朵。
江雁回带有薄茧的指腹轻抚过阿丑耳后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红痣,脱离情欲的眼神晦涩不明,垂下的浓密睫毛正好遮挡眼中异样神色。
心知肚明一切的江雁回并没有告诉阿丑真相,而是说起了旁的事,“今日与你说话的老人家是王伯。”
原本昏昏欲睡的阿丑来了精神,努力睁大眼睛认真听江雁回说话。他对江雁回的一切很好奇,总是可惜自己了解的不够多,有时看着她总感觉隔着一层摸不透的迷雾,患得患失。
江雁回目光在痣上停留了两秒,收回了手,说故事似的娓娓道来。
“我的父亲是前朝的淑贵君,王伯是父亲在潜邸就跟随伺候的奴才,也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小时候我容易梦魇,吃了多少药都没用,又不喜欢旁人贴身伺候,便是父亲和王伯轮番夜里守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