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看出来了。”看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傅云修都有些无语了,这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咋就没看出来阿满一早叫他来就是没安好心呢。
之前是说话不过脑子,现在好了,直接没脑子了。
如阿满所料,傅云修还真就没有吝啬,仔仔细细地将秤的组成以及上面每个点数所代表的意思都跟馒头讲了。
馒头在屋里听得仔细,阿满在屋外也听得认真,是以,等馒头学会认秤时,阿满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如今万事俱备,阿满自然是心满意足的睡了个好觉。
翌日一早,阿满在鸡叫过一遍便起了,将朝食要吃的粥煮上后,便去菜地里拔菜。
经过一晚的露水滋润,地里的菜各个精神饱满,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
因着是第一次卖菜,阿满也吃不准卖不卖得出去,所以只准备了平平的一背篓。
都是捡大的拔,偶尔带下来的小的,阿满放在一边准备等会儿拌个小凉菜吃了。
等阿满弄完菜,粥也煮得差不多了,再将昨日蒸的馒头馏一下,烫个鸡毛菜就能开饭了。
吃过朝食后,阿满便急赶慢赶的和馒头前往集市。
今日刚好是集日,集上摆摊的人肯定多,若是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阿满想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岂料终是输给了生活,那些常来集上摆摊的人,天不亮就来占地方了。
他们到底是出来的迟了。
所以,等阿满他们赶到时,集上已经有好多人了,各个在自己的摊位前忙活,阿满两人背着菜篓溜达了一圈,也没找到个位置。
“怎么感觉一下子人都变多了。”阿满边走边嘟囔,心中暗恨自己为何没料到这一茬儿。
馒头背着菜篓跟在阿满身后,左顾右盼间,也确实看到集上多了许多新鲜玩意儿。
如今天热了,野地里的野菜也上来了,柳条也变软了,卖野菜,卖筐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更何况丁力那个地头蛇已经被官府抓走了,没了那些人的压榨,出来摆摊都是自己挣多少拿多少,自然愿意的人也就多了。
两人绕过主没找到位置,只好往阿满常买菜的巷子里走去,没走两步,阿满便听得有人在叫她。
“阿满,这边?”花婶子向她招手,顺便示意她旁边有位置。
花婶子的摊位向来是跟赵虎的在一起的,由于上次馒头误会,阿满其实是有些躲着赵虎的,就算是平日里买豆腐,她也是买了就走,不像之前一样还会寒暄两句。
赵虎想来也是被阿满的刻意回避给打击到了,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的。
这不,怕阿满知道这摊位是他帮忙占的不肯来,所以刻意先出去躲着了。
阿满朝着花婶子的方向看去,周边已经也满了,只有她左边的位置空着,而右边只有个架子,不见赵虎。
阿满和馒头走过去,花婶子笑呵呵的说:“昨天听说你要摆摊,我这一大早过来就替你先占着,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阿满有些赧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不小心起迟了。”
她又看了眼赵虎的摊位,“哎,赵大哥还没来吗?”
“没呢,估计被什么事儿绊住了。”
当此时,赵虎正推着他装豆腐的板车,无头苍蝇似的在前面的巷子里绕圈。
阿满不疑有他,和馒头一块儿把背篓卸下来,往地上铺了一块布,拿出背篓里面的一部分鸡毛菜摆上,又将剩下的菜仔细的用娄盖盖好,放在一旁的阴凉处。
“哟,这菜长得真不错,叶子肥厚,又大,看着都水灵灵的。”花婶子出声夸奖。
阿满十分满足的笑笑,说:“都是今早现拔的肯定水灵。”
待阿满他们摆好摊坐定,赵虎才姗姗来迟。
“怎么来得这样迟?”做戏就要做全套,为防阿满发现端倪,花婶子明知故问。
“路上板车出了点问题,耽搁了些时日。”赵虎一边卸豆腐一边解释,只是耳根因为说谎微微有些发热。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做戏,阿满是全然无所知,她只是守着她的摊子,等着人来买菜。
天气热起来了出来逛集市的人也越发多了,很快,整个集市便到处是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而阿满的生意也总算是做起来了,第一位上门的客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娘,一来便是一顿挑挑拣拣,一会儿说菜根上面泥巴多,一会儿又说黄叶子也没摘,平白算钱。
但才长出地没多久的菜,能有多少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