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他都得受着。
见他依旧坚持这套说辞,傅云修知道,已经没有要和他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疯子。”咒骂一声,傅云修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跟踪傅云修的小厮见人走了,一脸疑惑的进来,“公子,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放心吧,很快,他就会亲自将命送到我手上。”沈檐胸有成竹的说。
沈檐来并州的事儿,傅云修怕吓到阿满,并未和她明说。只说最近天渐渐热了,来并州行商的人也多了起来,让她们母女出门多注意安全。
阿满正在给小铃铛寻摸好一点的私塾,对于傅云修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傅云修见她不放在心上,就想着找陈白荀说说,谁知到了陈家才知道,陈白荀最近外出进货去了,人不在并州。
无法,傅云修就只能自己花钱去镖局雇来几个身手好的打手,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危。
时间一晃来到阳春三月,小丫头上私塾已经有十天了。
相较于刚开始哭哭啼啼的不肯离开阿满身边,如今的小丫头已经能背下好长一段《三字经》,甚至还能一路有说有笑,讲在学堂里的趣事。
阿满找的这家私塾是极好的,教书的是个老秀才,在这一片颇有威望,听说早些时候还在书院教书,只是如今年岁大了,这才退下来的。
老人家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呆在家里闲来无事,都急上火了。他儿子孝顺,便在家里开了个私塾,供老人家折腾。
他儿子儿媳在外头有营生,经常不在家,私塾里就老俩口外加两个照顾老人起居的下人。日常在私塾里打打下手。
街坊邻里都是熟面孔,平常哪家有事,晚些来接孩子也行,但必须得是熟人来,否则是绝不会让带走孩子的。
也是这个原因,傅云修几次上门都没见到小铃铛,就只能在放学时跟在母女俩身后,听着她们说说笑笑。
母女二人到家门口,何妈刚好出来,看见娘儿俩也是惊了一下,“夫人,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我还说正要去接小姐呢。”
“给客人送东西,刚好路过书塾,就顺道接了。”
何妈一上午没见小丫头了也是想得紧,抱起小丫头便是一顿亲热,痒的小丫头咯咯直笑。
吃过午饭,阿满带着小铃铛睡了午觉,就由何妈带着去私塾。下午有几个夫人要来店里试妆,她得亲自去盯着。
几位夫人都是老客户,又都信服于阿满的手艺,十分好说话。只试过三套妆面后,几人便纷纷定了下来。
阿满送她们出门,刚好遇上外出回来的陈白荀。
“我去府里找你,何妈说你在店里,便过来看看。”
陈白荀此次外出,一方面是谈生意,另一方面也是替阿满去徐州打探情况。
如今脂粉店的生意很是稳定,阿满琢磨着,想要开个分店。徐州临近并州,富庶程度与并州也不相上下,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白荀将此次看到的情况于阿满一一说明,“余下的,还得你亲自去看看了。”
“有劳义兄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娘说晚上让你带着小铃铛一块儿来府里吃饭。”
陈白荀话音刚落,何妈却忽然闯了进来。
气都没喘匀,就急匆匆的说:“夫人不好了,私塾那边来消息,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阿满听完这话,眼前一黑,一个倒仰,险些栽倒在地,好在陈白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什么叫不见了,小铃铛不是在上私塾吗,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陈白荀问。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何妈也急的直跳脚,“来传信的说,那会子夫子下课休息,小姐和其他孩子在院里玩耍。听见外头有卖糖葫芦的,就一窝蜂跑了出去。等她们将人都叫进屋里,却发现小姐不见了踪影。”
“哦,还有一件事,”何妈忽然又想起来,“来传信的人还说,前几天,有个面生的男人总在书院门口徘徊,还隔着老远和小姐打招呼,似乎是认识。”
“认识?”陈白荀眉头一皱,脑中瞬间浮现出了某个人。
“定是姓冯的那小子不死心,月初你先别急,你带着吴妈再去书院附近找找看,我出去一趟。”陈白荀说完,便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几里之外的冯府,一声杯盏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女子的怒吼声,房门被拍上,冯言捂着脸出来,窝窝囊囊瞪了一眼,颓丧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