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昂往前走了两步,“我听闻大嫂病了,特地前来探望,刘府医何在啊,大夫人身子如何啊?”
听到二爷点自己,刘府医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又在触及到傅云修的目光后默默退了回来。
“不劳二叔挂心,我娘只是身子不适,需要卧床静养而已。也多亏了二叔和族老们在祠堂相逼,否则母亲的病,恐怕早就好了。”
傅二叔尴尬了一瞬,好在有几个族老替他辩驳,“云修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就是,我们按照族制开祠堂议事,是你娘非要闯进来闹,这才伤了自个儿。”
“是吗?”傅云修冷笑一声,“那不知三叔公你们议的是什么事儿,我娘作为侯府主母,有没有资格代表侯府 参与?”
“这……”几人不占理,只能悻悻闭嘴。
傅二叔有些不服气,接话道:“我说云修,你也没必要在此阴阳怪气,我们议事,那也是经族长的允许,按族制进行的。你娘一个妇道人家,便是不请,又能如何。要我说啊,侯府如今这般不太平,就是因为家主之位空悬。还不如早早定了,有了主心骨,才能少生事端。”
“主心骨,二叔是在说自己吗?”傅云修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整个人笑得见牙不见眼,“那请问二叔,云霆的事儿,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傅二叔冷哼一声,“傅云霆杀了丞相之子,按律当斩,我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救不了他。”
“二叔怎知人是云霆杀的,难不成,这事儿与二叔也有关系?”傅云修试探道。
傅云霆遭此劫难,明摆着是有人想要陷害他。但傅云霆说白了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平日与人处事往来也都是与人为善,傅云修始终想不通究竟是谁如此恨他,想要置他于死地。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付昂有这个动机。
但凡傅云霆出事,无论侯府还是他自己都必定会方寸大乱。
傅云修看向他,眼底探究之意尽显。
而傅昂生似乎生怕这件事跟自己扯上关系,傅云修话音未落,他就急忙辩驳,“一派胡言,我看你是癔症了,胡乱攀咬人。”
那可是丞相之子,他是疯了才会谋害他嫁祸给傅云霆。
如此作态,倒教傅云修有些迷惑。难不成这事儿与他无关?那是谁想要害傅云霆?
但眼下,也不是深究这件事的时候。傅云修轻笑一声,“不是便不是,二叔这么激动做什么。如此失态,要是叫别人看见了,岂不是觉得我侯府要完了,竟然准备推这样一个沉不住气的人继承家主之位,您说是吧。”
“你……”这句话简直是嘲讽之意尽显,傅昂气得眼睛发红,却终是没有与他辩驳,反而冷笑一声,“贤侄有如此口才,怎么不去替云霆辩驳一番,在这里挤兑我算什么本事。”
他看向屋子里面,自己说了傅云霆这么多不是,他那个护短的大嫂也没有出来与他对峙,看来真如传言所说,她邪风入体,已然是瘫在床上了。
如此,倒是天助他也。
想通了这些,傅云修的那些话他也全然不在意了。不过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毒舌几句又能如何。
傅昂目光缓缓移到门口严阵以待的傅长泽母子身上,又转回了傅云霆身上,轻轻一笑,“既然大嫂不方便,那我们也不便多打扰,也希望贤侄你早些救出云霆,也好一家人团聚。”
傅云修勾了勾唇,说,“这事儿就不劳二叔操心了,毕竟二叔自己都是老房子着火的人了。”
傅云修这话说得让一众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傅昂却是门清儿。
他知道他指的是陈氏。
这些时日,她严禁陈氏出门,甚至专门派了人去陈氏家附近看着,深怕傅云修再出什么幺蛾子。
但据这几日暗卫来报,陈氏似乎有什么事情再瞒着他,总是一个人关在屋里,鬼鬼祟祟的拿着笔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傅云修的挑衅,让他难免又会将二人联系在一起。但他又觉得,陈氏应该不会背叛自己。
怕自己眼底的动摇之意被傅云修看透,傅昂嘴硬了一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便带着一众人出了东苑。
路上,三叔公疾走两步到他身边,打听傅云修所谓的房子着火是什么意思。
傅昂借口傅云修胡说,心里却越发恼火。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平复下心情,看守陈氏的暗卫来信,说陈氏今天偷偷出了门,在一个成衣店待了许久,出来后,手里多了两匹料子,似乎是男子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