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左相之子殒命,微臣也痛惜万分,但此事有诸多蹊跷,还得等京都府查明之后才能在做定夺。”
沈檐这话,与左相想立马处置傅云霆的想法完全相悖,看皇帝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此事的真伪,他立马反驳道:“沈将军的意思,是说我故意诬陷那傅云霆了。书院的人可都看见了,当时,只有傅云霆一人在课室里,手里还拿着凶器。”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盯了人家死罪。”沈檐说:“至少,也得等京都府出了审讯结果再说吧。”
“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承安候世子有些交情,你这是徇私枉法。”左相说。
“一派胡言,”沈檐撩起衣袍直直跪下,“请陛下明鉴,臣虽与承安候世子有交情,但向来就事论事。高照一案,实在是巧合诸多,那傅云霆虽确实在案发现场,但据说众人发现他时,他正处在昏迷状态。试问,若真是他杀的人,为何行凶后不逃走,反而要留在案发现场?”
“你这是强词夺理,”眼看着沈檐的说法要站住脚了,左相急了,“谁都知道,他二人前一天刚发生了口角,夜里傅云霆又与几个学子喝了酒,他行凶后酒意上头,晕了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
“够了!”眼看着二人要当着他的面打起来了,谢辰终于忍不了了,出声喝止,“此事既涉及丞相府,又涉及承安候府,兹事体大,自然不能随意盖棺定论。沈檐,朕命你协助京都府尹,早日破获此案,还丞相一个公道。”
“是,臣领旨。”
沈檐叩拜领旨,待出了皇宫后,左相恶狠狠地瞪着他,“沈将军,为人父母者,一生为子计。我儿之死,查不出真凶,我必不会善罢甘休。”
沈檐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左相大人请放心,我一定明察秋毫,还令郎一个公道。”
两人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应皇帝的命令,沈檐先去了一趟京都府,才知道京都府查案,受到了丞相府的阻拦。
当时书院里的人发现课室死了人,一部分去报官,另一部分则是去通知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人得知自家公子被人伤了,急忙带着府医过来,那府医查看了一番,就说人已经死了,然后就将高照的尸体给拉回了相府。
随即,相府的管家报了官。
京都府得知是丞相府家的公子死了,便立马出兵捉拿了意识还有些不清楚的傅云霆。
傅云霆出身侯府,他们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断了案,总得知道高照真正的死因,才能给傅云霆判刑。
谁成想,衙役带着仵作去丞相府验尸,却被人直接打了出来。
“也就是说,你们自始至终,都没见到高照的尸体?”沈檐拧眉。
“别说见尸体了,连相府的门儿都没进去,那丞相夫人一口咬定高照是死于傅云霆之手,只说让我们快些将凶手绳之以法。”
此时,丞相府也乱成了一团。
两位老人家知道自己的乖孙就这么没了,一口气没上来全都昏迷了,府医们正忙着抢救。
正厅里,丞相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遗体,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照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就这么走了,你让娘怎么活啊,照儿。”丞相夫人扑在高照的身上,一下一下的捶打着他的身体。
早知他有如今的下场,她一定会好好劝解他,让他少去那种地方。
左相回到府中,看到这一副乱象,心中悲伤更甚,只觉得腿脚发软。
“老爷,”好在管家扶了他一把,“老爷,你可得注意身子。”
左相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问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
“京都府的人来过,说是要验尸,被家丁赶走了。”管家说。
“嗯,”左相点点头,嘱咐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京都府的人近距离接触照儿。”
堂堂丞相之子死于马上疯,这传出去,他丞相府的面子往哪儿放,照儿的脸面往哪放。
虽然不知是何人将照儿移去了书院,又为何要诬陷傅云霆。
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索性就将错就错,他的照儿,就是死于承安候次子之手。
若非沈檐那斯从中作梗,此事早已定案,何需让他再费心思。
沈檐听完京都府尹的回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此,倒是难办了。”沈檐若有所思。
正当这时,一个衙役急匆匆进来,贴着京都府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