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成想,一次宫中宴请出现了刺客,傅轩在混乱中救下了当时尚且年幼的五皇子,陛下念其忠勇,又知他已至弱冠,特定他为承安候世子,还许诺将来若是他承袭爵位,爵位不必降阶且顺延至下一代。
如此一来,侯府众人也不得不重新考虑继承者。毕竟,傅昂实力再出众,品行再好,他承爵后,侯府的侯爵便会按照规则降为伯爵。到时候他们的风光和荣耀,也会跟着降级。
于是,众人一改往日的态度,欢欢喜喜的拥簇着傅轩继承了爵位,成了新的承安候。按照规矩,成年后的傅昂则搬出了侯府,另立门户。
老侯爷觉得亏欠这个儿子,傅昂立府是送去了侯府近三成的家业,可即便如此,傅昂对此事还是耿耿于怀。尤其是傅轩后来,骄奢淫逸,四处拈花惹草,甚至弄出个什么梧桐苑,说是身子不好在那儿疗养,但其实就是个淫窝。
侯府的声誉和家业都在他的经营下每况愈下,更是让傅昂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傅昂等到这位大哥亡故,可长房那边又推出来个傅长泽暂代家主。
其他不说,单单是柳氏娘家的势力,对他就是的一种震慑。
如今,柳家倒了,傅长泽入了大牢,估计是死路一条。傅云霆一心科举,志不在此,傅云修又是个病秧子,虽说现在看着活蹦乱跳但说不定那天就死了。再者说他病了这些年,侯府支持他的族老已经屈指可数,也没有自己的势力,不足为惧。
所以,现在一切障碍都铲平了,轮到他登场了。
柳夫人说,眼下二房那边联系族老,说是要重新推举家主,趁着之后新帝登基,将这爵位给定下来。
而且,原先被傅夫人笼络住一心支持傅云霆的人,私下里似乎也有反水之意,不知道二房那边使了什么手段。
傅云修接到阿满的信时,已经是来京城的第七日了。
沈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他跟辰王提了傅长泽的事情。按辰王的意思,傅长泽并未参与谋反,也就不必等到大赦,查清楚就直接放了。也算是报答傅云修上次的恩情。
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再有个两日,傅长泽便可以出来了。
傅云修去了大牢,告诉了傅长泽这个好消息。回客栈便听店小二说有他的信件。
空白的信封,上面并未写字。这让傅云修一时猜不透是谁写来的信。
“这信是从哪儿来的?”傅云修问。
“是方才信客送来的,说是从雍州来的,店面要给傅公子你。”店小二回答。
雍州?
傅云修大概猜到是谁写的信了,顿时心情大好,咧着嘴了句“有劳了”,便急急忙忙地回房去了。
傅云修在客栈住了也有七日,店小二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傅公子这情绪这般外露,一时也好奇究竟是谁送来的信。
难不成是心上人?
馒头早已见惯了自家不值钱的模样,故而也没觉得有什么,跟店小二点头致意后,紧跟着傅云修回了房。
被太阳照了一下午的屋子里有点热,馒头进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了窗户。这才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给傅云修。
“公子,喝茶。”
但现下傅云修那有功夫搭理他,只匆匆说了句先放着,连眼神都不舍得给他一个。
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傅云修拿出里面厚厚的一沓信纸,翻开了,只看到第一句话,便笑得见牙不见眼。
捧着信,将那开头的两个字放在唇齿间反复琢磨。越琢磨嘴巴咧得越大。
馒头喝完了一杯水,就看见自家公子只笑得一脸痴汉样。
虽说偷看他人的信件是不好的,但他终是没忍住。
借着倒水的功夫,馒头歪着头偷偷瞅了两眼。待看清那两个写得并不算工整,甚至还没他写得好的云修二字后,馒头一脸黑线。
这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
不就是被阿满唤了名字吗?
他每天还被阿满馒头来馒头去的使唤呢。他骄傲了吗?他自豪了吗?
真的是,让人无语。
馒头暗暗翻了个白眼,表示十分不理解。
也幸亏傅云修没注意到他,否则肯定少不了对他的一顿戏谑。
有情人之间的小把戏,便是寻常的一句话,都能乐好久。更何况这还是阿满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虽然是用写的,但也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