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二公子想要跟我做生意。”阿满说。
“做生意?”馒头拧了拧眉,便明白了,“是这花露……那你答应了?”
“没有。”阿满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他说让我把方子给他,三七分账,所有的一切都由丽人坊完成,我啥也不干,只用等着分红。”
“那你怎么?”馒头想说那你怎么不答应。
丽人坊是雍州最大的胭脂坊,几乎囊括了所有的胭脂生意,可谓是各中翘楚。虽说二公子提议三七分账,但核算下来其实也不少了,至少比阿满每日起早贪黑,四处奔走要赚得多得多。
阿满当然明白馒头的意思,她相信傅长泽来找她商谈,想必也是这个想法。
可抛去其他不说,阿满一开始的想法就不仅仅是赚钱,而是想要有一家自己的胭脂店。更何况,她总觉得这位二公子不是好相与的,自己初来乍到,论计谋,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她现在若是将花露方子全数交给他,等某一天,对方一脚将她踢出局去,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还不如就这样,每天累是累点,挣得少点,可至少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必仰人鼻息。
有些时候,自食其力比依靠别人更稳定。
花露方子是阿满的,既然她不愿意,馒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今儿个天气不好,街上人也不多,阿满将昨日预定的花露卖出后,见天气越发阴沉,眼瞧着要下雨了,便索性回家了。
也是两人腿脚快,不然还真要泡在雨里了。
回到家,阿满先去看了傅云修。往日一到阴雨天,公子总是不大舒服。阿满敲了门进去,就看见傅云修正坐在桌前,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阿满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又看见桌上另一侧被用过的杯子,顿时心中了然。
“家里来人了?”阿满问。
见傅云修抬头看她,她又问:“可是二公子?”
傅云修点头,“是,他说有一笔生意想和你谈,但是没谈成,希望我劝劝你。”
“我就知道。”阿满一副了然的模样,随即挑眉,“那公子可是答应了?”
“这花露即是出自你手,那自然是由你全权负责,我又如何好插手。”傅云修说。
这也是他对傅长泽说的话。
“二公子想要我的花露方子,说是所有一切都由丽人坊负责,我只需要等着收钱就行。可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冒险……”
“我明白,”傅云修点点头,“所以我也是一口便回绝了他,想来以后他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这么容易?”阿满有些惊讶。她以为傅长泽至少会再纠缠一段时间呢。
毕竟能让二公子亲自来找她,可想而知她的花露对丽人坊近来的生意影响有多大。
面对阿满询问的眼神,傅云修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觉得是这样。”
傅长泽之所以紧抓着丽人坊的生意不放,无非是因为丽人坊是他的钱袋子,他需要用这些钱去疏通关系,以此来得到权利。
而他只不过是让他省略了钱权交易这一步。
索性自己是个命不久矣的废人,而傅云霆又一门心思想要科举入朝为官,整个侯府嫡系,想来只有傅夫人紧抓着这侯爵的空衔不放。
也希望他能言而有信,保护好阿满,不受其他商家侵扰。
第53章
阿满并不知道傅云修和傅长泽还做了其他交易, 对他的话也是将信将疑。
二公子那性子,哪里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然而接连几天,阿满的小摊都平静的很, 别说丽人坊的人了, 便是连寻常胭脂铺的人, 都不再上门寻求合作。
这倒是让阿满一头雾水。
“许是他们知道了你的决心, 便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傅云修听罢, 不动声色的说。
阿满知道肯定不会是这个原因,但她实在也找不出其他原因,便只得作罢。
至少她耳根子清静了不少不是。
如今花露生意好, 她要趁着这段时间, 多赚点钱。
后院里她扦插的花枝现在已经开始有花苞了。贺老师傅说, 这第一茬的花苞无需保留,须得全部掐掉, 只有让枝干长得粗壮扎实了,才能有源源不断的花朵。
阿满听从她的建议,这几日都是早上去卖胭脂,下午去德安堂跟着程老扎针,然后回来吃过饭后,便去后院里掐花苞,循环往复。
馒头这几日承包了家里做饭的伙计,虽说卖相不大好, 但有阿满这位师父,至少味道上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