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但他没做到。
因为有五条悟,有夏油杰……总之于他们来说,他还不够强大,他只能任由小月被他们带走,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小月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妈妈’。
是他的……
他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呜咽声。
柔软,勾人。
小月好像不知道他的电话拨过去了,哭喘着叫夏油杰的名字,说着一些他从来没听说过的话。
他看到了自己的反应,这让他惊慌失措的挂断了电话。
年幼时隔着那堵墙,少年叫着甚尔,叫着老公,而现在少年叫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小月和那个人已经不算夫妻了,伏黑惠想,小月有追求其他幸福的权利,不管是夏油杰还是五条悟……或者禅院直哉。
他无法忽视自己心底的焦灼和不安。
如果小月真的和他们在一起了,那小月是不是就不会再管他了?
不管他,也不会叫他小惠,不会关心他,更不会成为他的家人了。
晚上的时候他做了个梦。
他梦见少年如同小时候给他讲故事那般,眉眼温柔的亲了他的唇。
而他困住了少年的腰,将少年压在了床上。
他在亲吻中轻声的叫着妈妈。
他被自己吓醒了,这个梦更让他感到惊慌。
他不敢想自己怎么能对小月有着这种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想法。
幼时觉得伏黑甚尔欺负小月的时候,他说过要和小月结婚的话,可那样的话根本不是……根本……
根本怎么样呢?
小月是他的家人啊。
他要让小月回到他的身边才对。
清醒之后的伏黑惠这么想着,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他是什么想法,他都要让小月回到他的身边。
既然他的父亲不在了,那么作为儿子的自己照顾父亲留下来的妻子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其他人都没有资格的,只有他才有,天然有着这样的资格。
他完全、完全可以替代父亲的位置。
更何况,小月对他还有着疼惜和爱护,他还有着很多的机会。
他要让小月不再把他当做一个孩子看待,本来……本来他也不是孩子了。
……
夏油杰把花见月送到了咒术高专。
下车之前,他仔仔细细的给花见月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确定看不见颈项上那些痕迹才淡淡的笑了一下,“走吧。”
“你也要去吗?”花见月有些惊讶,他以为夏油杰把他送到这里就会离开了。
“嗯。”夏油杰给花见月打开车门,他说,“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花见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着他的伏黑惠,还有后面的虎杖悠仁。
看见虎杖悠仁的时候,花见月瞬间想到了附身于他体内的两面宿傩,脚步微顿,微微侧脸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微微笑了笑一下,握住了花见月的手,“走吧,不怕。”
花见月轻轻地垂眸,嗯了声。
“小月。”伏黑惠低头看着花见月,他没有看夏油杰,只是低声问,“你不要我了吗?”
对花见月来说,让伏黑惠听见自己和夏油杰做那种事已经足够耳热和愧疚了,此刻听见伏黑惠的话,忍不住轻轻地抬起眼,“我没有,我们是家人,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伏黑惠轻轻地笑了一下,笑意浅淡,他说,“我昨天回了一趟家,取了件东西……我想你应该会需要的。”
“东西?”
伏黑惠自然的握住了花见月的手,“跟我去宿舍吧。”
“那我……”花见月转头看向夏油杰,“杰,我去了?”
夏油杰的目光落在伏黑惠牵着花见月的手上,他微微眯了眯眸子,轻笑着松开手,“去吧,我去见悟。”
花见月点了点头,跟着伏黑惠走。
虎杖悠仁跟幽魂似的跟上来,“奇怪,今天宿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大招呢。”
花见月回头看了一眼虎杖悠仁,迟疑了一下问,“宿傩他……平时出来的时间多吗?”
“还好……”
“是在防备我还是在关心我?”两面宿傩的声音从虎杖悠仁的手背上发出来,打断了虎杖悠仁的话。
伏黑惠抬手,让花见月待在自己可以轻易保护到的位置。
花见月后背发凉,一旦和两面宿傩对话,他不自觉的声音都小了很多,“什么都没有。”
“你身上有着其他人的味道。”两面宿傩说,“我很不爽。”
他曾经舔了花见月那么久花见月身上都没有留下他的味道,但是五条悟也好,夏油杰也好,轻易的在花见月身上留下了难闻的味道。
他冷笑一声,“不过胆敢让你和我单独相处,他们是在看不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