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安挤出一丝笑,再想起方才裴承宇的一举一动,悠然生出丝毫怪异出来,但是又说不口具体的是什么。
两个月,纪景和还不回来,若不是与圣上私下商议过的事情,那他当真是想断了自己的仕途。
宝珠:“姑娘想这次怎么感谢小侯爷啊?还是送你做的……”
“不了。”
瑜安回答干脆,“我往后不会送他那些东西,以后再说吧,他要什么,我尽量送给他们什么。”
宝珠撇了撇嘴,“那我手快了,方才小侯爷出去的时候,我将姑娘做个郎君的那双鞋送给了。”
瑜安嗔怒她主意大,不听她的话。
宝珠笑着给她喂了一勺粥,将话题轻松扯过。
有了解药,病也好得快,加上太医和宝珠的悉心养护,瑜安的身体一个月就完完全全养了回来。
恰过孝期,武举初试。
瑜安陪着褚琢安一同去。
瑜安下车,混迹在人群之中,翘首望着在远处候场的褚琢安,心上跟着一起紧张。
宝珠:“小郎君苦练那么长时间,必定能过的。”
瑜安不求出彩,但愿能过就好。
正细想着,身后就传来小厮赶人的声音,她们主仆两人挪了挪步子,良久才知道来的那架马车下来的事徐静书和徐母。
徐静书的肚子已明显隆起,月份渐大,她行动也渐迟缓。
抬眼看去,瑜安轻轻颔首示意。
原以为徐母在场,徐静书是不会找她,没想到主动上前与她搭话。
“陪你弟弟来?”
瑜安点头,“你呢?”
“陆家的。”
她随口回。
瑜安了然,陆云舒还有一弟弟,计算着年纪也该参加考试了。
武举的场子她们进不去,就只能等在门外,瑜安就近转了几圈,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后,听见有学生出考场后,就出去等了。
她站在车头,并不凑在考场门口的前边,周围繁杂吵闹,立在一旁总是察觉一道暗暗盯着自己的目光,凭着感觉看去,熟悉的身影叫顿时屏住了呼吸。
纪景和回来了。
一身烫金的黑色披风遮住了全身,一顶折檐帽,许是光线不清,或是他又消瘦了许多,大半张脸都遮在了帽子下,叫人看不清他那张脸。
清冷,利落,周身的肃清气息逼人三分,哪怕匿身于人群深处,也令人难以忽视,一眼发现。
他瘦了,瘦了好多……
若不是她实在熟悉那道身影,是万不会认出来的。
刹那间,那道幽深的视线向她投来,仿佛一瞬就能将人吸进去般,她下意识回头躲开。
三个月未见面的人,只觉着恍若隔世,不光生分,更有几分难言的局促。
纪景和与徐静书并肩站在一处,像熟人叙旧的模样。
因门口马车的停放,被宝珠拉着去了别处的空地方。
瑜安收起心思,开始仔细寻找褚琢安的身影。
余光中,徐静书一时崴了脚,差点跌倒在地,旁边的纪景和不扶也就罢了,竟还侧身躲过。
徐静书身子重,若不是在旁的侍女眼疾手快,今日怕是要遭殃了。
徐母虚扶了一把,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旁边的人连扶都不扶,还不小心照看。”
这话看似是在指责徐静书身边的侍女,实则指桑骂槐说的是纪景和。
现下他被革职,久久不被皇帝起复,徐母也没什么好在乎他的。
作为曾经的师母,该说就说,没了计较的旁事。
徐静书听不下去,“母亲,是我自己没站稳。”
徐母瞥了眼,冷声道:“景和,也不是我说你,现下回来了,就该好好想写办法,总不能一直待在家中,辜负了你老师教的一身本领,也不该埋没了身上的才华。”
纪景和似是听不懂她话里有话,恬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徐静书:“母亲,外面冷,你是长辈,不宜外面等着,你不若先在马车上待会儿,等会儿人出来了我叫你。”
徐母深深看了眼她,眼神不尽言语,抬脚走了。
“母亲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纪景和:……
徐静书收回视线,“既然是不放心她家的事,为何不直接去找,就在旁边。”
男人沉吟片刻,“我知道。”
不放心归不放心,眼下他已不是皇帝宠臣,人人敬畏的都御史,就算是担心,也帮不了任何忙,只能像今日这般远远看一眼罢了。
徐静书:“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