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烈山目光一凛:“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先手栽赃,后手安排证人!为的就是将我彻底坐实莫须有的罪名!好有借口光明正大的杀我是吗!溶溶!你都听到了!”他忽然转向岳溶溶,厉声道,“你看清楚沈忌琛恶毒的嘴脸了!”
岳溶溶眸光闪闪地看着曲烈山,然后缓缓看向沈忌琛。
沈忌琛双瞳骤然紧缩,半晌,艰涩开口:“你不信我?”
曲烈山不给岳溶溶回答的机会,他大喊一声:“溶溶别怕!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会护着你离开!”
说着,他的袖口突然掉出一把软剑,剑锋凌厉。
沈忌琛不屑冷笑,骇人的目光似是睥睨蝼蚁:“只怕死比离开容易。”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精兵全都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寒刀一触即发。
岳溶溶看着伫立在前的沈忌琛,他面色沉冷,目光却无比坚毅,不加掩饰的杀意触目惊心。
她转头看向曲烈山,满腔的愤怒迸出双目,那是一种不可解的恨意,对沈忌琛的恨意。
“溶溶!你快过来!”葛佩兰还在一旁焦急大喊。
文松也喊:“姑娘!您别信他!”
沈忌琛紧盯着她,眼底是复杂的情绪,他沉声开口:“莫要伤了岳姑娘。”
“是!”精兵齐声震喝。
曲烈山紧紧握住岳溶溶的手,誓死不放。
岳溶溶低一会头,再抬头已然决绝,她看着沈忌琛,颤颤开口,带着一丝乞求:“沈忌琛,放我们走。”
沈忌琛的心狠狠一撞,曲烈山也颇为意外地看向岳溶溶,却逐渐露出欣喜之色。
“你说什么?”沈忌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像是用尽全力才说出这句话,语声低沉嘶哑。
岳溶溶快要崩溃,眼泪夺眶而出:“我求你,放我们走吧!”
沈忌琛眼尾泛红死死盯着他:“你明知道他在骗你,是他算计了!你却仍旧相信他!连这些证据你都不想看!可当初你以为我骗了你,你却那么决绝的离开!岳溶溶!”他冷喝一声,却像是被扼住了喉骨,一股窒息之感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痛苦地别过脸去,大口喘息,浑身都因愤怒痛苦而微微发颤。
岳溶溶承受不住地哭了出来,只是说:“放我们走吧,沈忌琛……”
沈忌琛突然转过脸来,睁大了眼睛,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他一字一句道:“你想都不要想。”他缓缓从腰配中拿出一张红色的硬纸,那被拼凑的痕迹凌乱不堪,纸张也皱皱巴巴,却刺痛了岳溶溶的眼睛。
她怔怔看着那张纸,心猛地骤停一瞬,那是她当初撕毁的婚书!怎么会……
“这是你当初以为的假婚书!溶溶,这是真的!当初我只是不想我母亲针对你!才故意对她撒谎,却不想被你听了去。”
事后她却连听他解释都不愿意,铁了心就要离开他,他气她,也怕他母亲会查下去,只能先将错就错,将婚书一事先放在一边。
曲烈山脸色有一瞬僵硬,看着岳溶溶怔然的模样,他急切而又愤怒:“沈忌琛!你现在还要骗她…”
“你住口!”沈忌琛忍无可忍怒吼一声!他冷厉地盯着曲烈山,“谁在骗她你我心知肚明!”
突如其来的沉默,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了岳溶溶身上。
曲烈山苦笑一声,在岳溶溶耳边低语:“你去吧,别管我了,今日我有什么样的下场,都与你无关,我宁死不会跟沈忌琛回去。”
话毕,他将岳溶溶往前推了一步,岳溶溶却突然从发髻上拔下金簪,抵住了她白皙如玉的脖颈,倔强开口:“放了我们!”
所有人骇然大惊!
葛佩兰喊:“溶溶!”
文松也喊:“姑娘!”
沈忌琛冷硬的面容有一瞬皲裂,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不管曲烈山做了什么,她都能为他豁出性命!
他算什么?他沈忌琛又算什么!
沈忌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他大喊一声:“退下!”
岳溶溶眼泪簌簌地流,她伤了他。却还是拉住了曲烈山的手腕,往后退去。
所有人不敢上前,沈忌琛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带着曲烈山离开,看着曲烈山带着她上了一匹马,两人疾驰而去。
岳溶溶在马背上回头,凌乱的发丝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沈忌琛一个趔趄,文松急忙扶住他:“侯爷!”
“追。伺机而动。”沈忌琛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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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烈山抱着岳溶溶骑着马疾驰,他不可置信,雀跃不已,疯狂的雀跃!他终于得到了他心之所念!
痛快!看到沈忌琛万念俱灰的模样,他当真痛快!
猝不及防间却看到岳溶溶从马背栽倒下去!他悚然大惊,立刻飞身抄起她的腰,两人从马背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