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与之,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这么默契。”桓灵眼睛亮亮的,梁易只看一眼便觉心头畅快。
简简单单一句话,梁易被感动得不行,又想伸手抱她。
女郎立刻警醒,但因为有了猫儿,心情畅快,只笑着瞪他:“三天还没到!你不许抱我。”
虽说是警告,话里却没什么生气的意思,反而笑眼盈盈。
梁易也笑着伸出手去,和她一起摸着小猫。
谁料乌雪的叫声却忽然焦急起来,梁易讪讪收回手:“它似乎、不喜我摸。”
“好像不是。”桓灵仔细观察了下,“它好像是饿了。”
她唤金瑶把乌雪带下去,又对她道:“明日还是让管家派个有经验的人负责给猫儿喂食。”
金瑶应是,她又道:“晚膳叫厨房送来吧,我也饿了。”
两人一同用过晚膳后,又去院子里散步消食。
时人好清瘦轻盈之姿,士族的女郎们晚膳都用得不多以保持身形。
可梁易吃得很多,被他影响着,桓灵不知不觉吃得也比以前多了。
“梁与之,都是你,我胖了可怎么办?”女郎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感觉比从前多了些肉感,闷闷不乐朝梁易抱怨,
尽管已经提前放了驱蚊的草药熏过,初夏的夜里还是免不了有些蚊子。梁易走在桓灵身边,尽职尽责地用扇子驱赶蚊子。
梁易不解:“阿灵,你太瘦了。多吃点儿,正好。”
“我才不信你。女郎们间,我这样的身形只能算是寻常,并不算瘦。”
梁易回忆了自己接触过的女郎,与皇后相比,桓灵更清瘦。可她的姐妹们似乎都与她差不多。
梁易真是搞不懂这些士族女郎,为何有数不尽的财富,却连用食的自由都不给自己?
桓灵没和他纠缠瘦不瘦的问题,歪头看他,正对那轮廓清晰的下颚。
她好像从没注意过,原来他的侧脸是这样的,坚毅,又有些柔和,耳垂还有些厚,真适合戴耳铛。
“梁与之,你今日怎么又会说哄人开心的话了?”女郎语调上扬,嘴角微抿。
梁易:“啊?”
他一直都说的实话。
桓灵嗔他一眼,自己摇着头往前去了:“真是个呆子。”
梁易快步跟上她,将自己踹在心里的事情小心问出:“月底,你的生辰,怎么办?”
“对哦。我的生辰快到了。我要风风光光地办一场生辰宴。”
以往的生辰,都有家里人为她操心,不用她特意去记。要不是梁易提醒,桓灵还没想起来这回事。
看梁易愣神的样子,桓灵手肘撞了撞他拿着扇子的胳膊,不快道,“怎么,你觉得我太过张扬放纵?还是你以为大肆操办太过铺张浪费?”
“不是,我、”
他以为,桓灵大概不愿大肆在安王府操办她的生辰,不愿在众人面前一遍遍强调她嫁了个泥腿子出身的军中莽夫。
“我明日,就回军中。”
梁易如今任大将军,掌外军,平时宿卫建康,战时出征。
桓灵不在意:“知道了,我自己安排,那我明日去问管家拿库房钥匙?”
她这是愿意掌起王府的中馈了!
梁易兴奋不已,笑得毫不收敛。
桓灵轻哼一声,又笑着瞪他:“笑什么笑?我要花你的钱了,你该痛心才是。我可不会手软哦。”
梁易却笑得愈发灿烂,眼神里闪动着少见的粲然光彩。
——
第二日,梁易很早就起了。尽管他的动作放得很轻很轻,但是还是吵醒了桓灵。
女郎迷迷瞪瞪睁开眼:“这么早,天都没亮。”
梁易估了估时辰:“寅时三刻,还早,你接着睡。”
桓灵也没想起来,她当然要继续睡。在柔软的薄毯里翻了个身,她又很快闭上了眼。
女郎头顶的发丝睡得翘起来,毛茸茸的,和乌雪一样可爱,梁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桓灵闭着眼睛推他的胳膊:“别动我,没睡醒。”
梁易收回手,忽然想起三天已过。别说摸她的头发了,就是抱她,也是可以的。
他踌躇满志,第一次如此畅快地去参加朝会。
——
这日,桓灵用过早膳,便让管家拿来了王府账本钥匙等物,接过了王府的中馈。
“行了,我先瞧瞧账本,心里有个大概后,你再带各处管事们来回话。”
一大堆账本,桓灵看得头疼。她爱诗赋,爱音律,却不怎么爱算账。
正对着账本发愁时,银屏来禀报:“大娘子,三郎君来了,门房已经把人领到前厅。”
桓灵到前厅时,桓煜已经坐不住了,在厅里到处转。
“大姐姐,你来了。”
如今桓煜每次来,都是找梁易讨教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