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
“那便好。不对,你为何不去向沈朝珏确认?难不成比起他,你更信任我?”周游揶揄道。
“你想多了。”鱼徽玉轻叹。
离了大理寺,鱼徽玉去了趟女学,她数日没去女学,虽说她的职要不是非去不可,但不能全然不管修书的事。
到了女学,是女师正在授课之时。
鱼徽玉径直往藏书阁去,走到一半,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鱼徽玉。”
鱼徽玉转过身,看到孟兰芷走来。
“你这几日去哪里了?”孟兰芷略有不满,“你那友人不来女学就罢了,你不来连句话都没了?”
前几日陆晚亭与她告辞,孟兰芷没听陆晚亭说原由,虽觉得有几分可惜,但她素来不会挽留人。
“她身子不好,医师说没有多长时日了,所以她想回老家。”鱼徽玉想说的是,她也不想留在京城了。
今日来,是想安排完剩下的事宜。
孟兰芷是看出陆晚亭身子不好,但听到鱼徽玉所说之话,还是有些诧异,“她......”
孟兰芷又不知该说什么,“回头我让侍从去看望一下。”
“那你呢?为何这几日不来?忙于与沈朝珏的婚事?”孟兰芷打量着鱼徽玉。
她与沈朝珏的事已然传遍京城,现下出过门的人都知道了。
孟兰芷颇有质问之意,她在女学是最高位的师长,可与陆晚亭不同,鱼徽玉之职不是她掌管的,她们并非隶属关系,多是称同僚。
“你还喜欢他吗?”鱼徽玉无关紧要地问了句。
孟兰芷皱眉,“谁?”
“沈朝珏。”
鱼徽玉澄明的眸子注视着孟兰芷,她很直白,孟兰芷对此一愣。
“你胡说什么?”孟兰芷当即反驳,像炸毛的猫,有些一反常态。
也许旁人看不出来,沈朝珏看不出来,但鱼徽玉早就有所察觉,是在燕州时就有所察觉。
在燕州,孟兰芷带鱼徽玉熟悉楚府时,她便一直在问鱼徽玉,可句句不离沈朝珏。
话里话外
是讨厌的意思,暗里却是在意。
鱼徽玉在燕州,不止一个人与她说“沈朝珏与孟兰芷是金童玉女”“他们青梅竹马”。
鱼徽玉也被人提及过青梅竹马,是与霍琦的名字出现在一起,她从前就听别人这样形容,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普通友谊。
可听到沈朝珏与孟兰芷是青梅竹马,她心中竟会生出莫名的酸意。
明明只是无意的话,可旁人都在说,好像他们才是一对,鱼徽玉被处在窘迫的位置。
鱼徽玉问沈朝珏,“你喜欢过她吗?”
“我喜欢谁了?”沈朝珏在官衙时不经意听到过同僚谈话,他们常说起自家妻子疑神疑鬼,怕被丈夫抛弃。
沈朝珏融入不了这种话题,准确来说,是任何话题。
他没有八卦的天赋,也没有家事上的困扰,他的妻子善良温和,从不会与他说一句重话。
“你那位表妹。”鱼徽玉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燕州和府上那点声音,他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听到过?
“你有病。”沈朝珏觉得莫名其妙。
他最不喜外人说的那些风言风语,鱼徽玉还当面问他这些,若他真对孟兰芷有心思,怎么可能娶她?
“是不是?”鱼徽玉继续问,她只想知道一个明确的答案,任何模棱两可的回答都像掩饰。
“不是。”
他有点不耐烦,鱼徽玉说不上满意。
“无所谓,我又不在乎。我也有青梅竹马,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他待我也是极好,至少不会像你这样对我,他还给我排队买过我爱吃的酥肉......”鱼徽玉垂眼,自顾自小声说道。
沈朝珏凤眸暗下来,他走过来,身影笼罩着坐在榻中间的鱼徽玉。
光亮瞬时被遮挡,鱼徽玉停下来,看向面前的男人。
沈朝珏恶狠狠看她,还没等鱼徽玉出声,他俯身靠近,重重吻上她的唇瓣。
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
沈朝珏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长指插.入她的指缝,五指相扣。
男人劲瘦的手臂圈在腰身,他从身后抱住她,滚烫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烫得鱼徽玉微微战栗,低磁清冷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不许再提他。”
燕州的雪总是来得毫无征兆,出门必须备伞一般,有一次鱼徽玉出门忘了带伞。
她鲜少独自出府,忘了那日是出去买什么东西,只记得飘雪很大。
没有带伞,鱼徽玉只能坐在一处廊下避雪,看着一时半会停不了的雪,鱼徽玉叹了口气,后悔出门的决定。
会有侍从出来找她吗?
鱼徽玉觉得可能不大,府上的侍从对她照顾有加,是看在沈朝珏与楚夫人的份上,在他们口中,孟兰芷比她好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