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32)

窈月一脸五雷轰顶的绝望,不敢置信地盯着常生:“你说这里是……”

“你死活拽着先生的腰带不撒手,除了把你带回来还能怎样?难不成你还想让先生在那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窈月顺着常生鄙夷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还真紧紧地抓着条白色的腰带,吓得赶忙松开,讪讪地笑道:“晕了脑子容易犯浑,一会就给夫子他老人家赔罪去。”

窈月嘴上虽是这样说着,脑子里却情不自禁地想象起裴濯把自己抱上床后,在自己面前解腰带脱衣服的场面,想着想着,她的那张厚脸很不争气地就红了。再又联想到身下是裴濯睡过的床榻,她整个人都差些蹦了起来,慌手慌脚地就下床穿鞋。因为动作太剧烈,她眼前还花了一花,若不是常生及时上前扶住,差些又摔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窈月一边朝常生干笑两声,一边将粥碗往嘴里倒:“好饿啊,虽然的确是少了点,但聊甚于无嘛。小哥你也想来点吗?”

常生不屑地嗤了一声:“这是先生嘱咐我做的,粥看着寻常普通,可里头放了多少东西,我又在熬的时候花了多少心血,你晓得吗?一般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也就你命好,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功德……不过,有些人可就糟了,好端端的丢了性命,还不知道是怎么丢的……”

正在往嘴里灌稀粥的窈月听到此处,猛地被呛到,一边剧烈咳着,一边扯着常生的衣袖哑声问道:“什么!有人死了?!谁?谁死了?”

第17章 国子监(十七)

死的人,是沈煊。而其他的人在抬去医馆的路上就差不多醒了,都无大碍。

沈煊的父亲是正四品的太仆寺少卿,正儿八经的官宦世家出身,祭酒许承嗣与司业林绥都不敢像上回医馆命案那样欺上瞒下,火速就派人去京兆府报了案,并去沈家传了信,但在京兆尹派人来之前,他们先把其他几人挨个审了一遍。

郑修是一问三不知,闭眼前在学舍,睁眼就在先贤祠,还没弄明白就又晕了过去。林钧中途倒是醒了一回,却也只隐约瞅见张越推门进来,紧接着就被林绥等人救了。

见从林钧和郑修嘴里问不出什么,怀疑的注意力就又转到跟着沈煊一同被罚跪的几人身上。

都是十五六七岁的少年郎,一夜间不仅同伴死在眼前,自己还被怀疑是作案凶手,既惊惶又无措,其中胆子小的直接就被吓哭了。

“沈煊、沈煊不是我们杀的,都是朝夕相处的同窗,谁会狠心下这样的毒手……”

“是那个看门老头!一定是他!”

“对对对,那个老徐头有鬼,肯定是他害了沈煊!”

“那老家伙把郑修和林钧抓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好人,果不其然!”

“说不定他那时就是想要我们放松警惕,把我们都弄晕了之后才好对沈煊下手。”

许承嗣和林绥听着七嘴八舌的一番说辞,越听越糊涂,干脆就点了其中一人:“盛方,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方是沈煊的室友,平日里两人形影不离,关系好得跟手足兄弟似的。在听见沈煊死讯时,他也是最先嚎啕大哭起来的。

盛方一边抽噎着,一边努力回忆道:“本来我们是打算睡的,但突然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还以为,以为是林司业体恤,要放我们回学舍,后来、后来发现不是,打开门的是那个守门的哑巴老头,姓、姓徐的。他好像是想偷偷放我们出去,但沈、沈煊不同意,说如果被发现,被罚得只会更重。他、他就给了那老头一锭银子,要老头去把张越和郑修抓来,让他们也尝尝被罚的滋味……我们以为沈煊只是跟那老头开玩笑,可没想到那老徐头竟然真的把人给打晕扛来了。沈煊很开心,让那老头出去把门锁好,就当作没有来过。然后郑修就醒了,他果然被吓着了。当时里头没有点灯,也不晓得那老头把林钧错当张越抓来了,沈煊就把另一个还倒在地上的当成了张越,要我们一起上去揍来着……之、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头晕脚软的,一闭眼就再也不想睁开……醒来就、就在这了……”

许承嗣蹙眉,林绥亦是听得目瞪口呆。他上午明明让人打了那老徐头一顿,别说扛两个人了,就是走路都不见得利索,他才让老徐头回家养伤几日,可没想到这酒鬼老头居然能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你们能确定在晕之前,那个老头走了吗?”

几人纷纷摇头。

“那老家伙走路不带声,跟鬼似的,指不定一直就在门外偷躲着。”

“可沈煊对他不坏,时不时还给他银子买酒,无冤无仇干嘛要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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