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筱顿时觉得宋淮有些可爱,摸了摸袖中的玉佩。
“谁说我会死?”筱筱从袖中取出那枚双鱼玉佩,在指尖轻轻一转。
“王爷可知道,我除了轻功好,还有一项本事?”苏筱筱小步走到宋淮面前,在他眼旁晃着玉佩。
“什么?”
“装傻充愣啊!”筱筱歪着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罗刹殿五年,我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怎么在豺狼堆里装兔子了。”
“你明明就是一只兔子。”宋淮声音极低的吐出这句话。
“王爷,你说什么?”苏筱筱只看见宋淮嘴巴动了,但说的什么却没有听见,但宋淮却不打算再说一遍了。
“既如此,这信物也不必留了。”宋淮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伸手夺过玉佩。
“你!”筱筱跳起来去抢,却被宋淮一把扣住腰肢拉近。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间,她听见宋淮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记住,在宫里若是遇到危险,就去找御前侍卫统领陆贺,他欠我一条命。”说完猛地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
“宋淮!若我活着出来,你要把玉佩还我!”筱筱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高声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人脚步未停,只有一声冷哼随风飘来。
宋淮快步走出府门,刚走不远,突然想到一些事情,于是停了下来。
“阿长。”安静的夜晚,宋淮看着不远处的太傅府,轻轻叹了一声。
他知道苏筱筱决定的事情,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也知道她有自己做的事情,以及想要破解的迷题,他能做的只有帮助她,找寻答案,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保全她。
“王爷,是去宫里吗?”
“不了,她要去,那本王便护着她。”宋淮从袖中拿出了一枚骨哨。
“把这个拿给她吧!今后你不用跟着本王了,保护她即可!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汇报。”宋淮说完,便将骨哨拿给了阿长。
阿长自是知道宋淮的意思,这哨子是唤他的,只要吹响此哨,他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持哨者身边。
乔太后的懿旨,苏筱筱自是清楚是什么目的,她坐在镜前,心中一片迷茫,何去何从。
窗外传来轻敲声,苏筱筱起身开窗,只见阿长站在窗外。
“苏小姐,这是王爷让我给你的。”阿长说完,便将骨哨递给了苏筱筱。
苏筱筱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在翠香露卧底时,阿长拿给她的,心中嘟囔‘口是心非的男人’伸手接下来。
“替我谢谢你家王爷!”苏筱筱接过骨哨,放在手中来回的抚摸着。
“那不打扰苏小姐了。”阿长说完便如一阵风一样消失再来黑夜之中。
昨日发生的一切,并不会影响今日太阳的升起。
苏筱筱现在心中最牵挂的,除了母亲的往事,便是冯翠翠了。
那个在春日宴上为她打抱不平,同时心思单纯的小哭包—冯翠翠。
苏筱筱遣仆人递了帖子,约在京都城西一处安静的茶馆雅间相见。
苏筱筱进了雅间,便点了一壶茶,站在窗边看着道路上车水马龙的景色发呆。
一声‘吱呀’传来,雅间门被缓缓打开,迎面而来的是熟悉的香味,苏筱筱知道翠翠来了。
苏筱筱转身,却看见冯翠翠已坐在桌边,低垂着眼眸,肩膀微微塌着,没有了往日的活泼样子。
“翠翠?”苏筱筱心下一沉,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到翠翠这样甚是心疼,于是快步走到翠翠声旁坐下,紧紧握着她微微颤抖的手。
冯翠翠抬起脸,眼睛红红的,还布满了血丝,显然哭了许久。
看到筱筱,翠翠嘴角努力向上弯,却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筱筱……”声音带着浓浓的的鼻音,还带着些嘶哑。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冯翠翠的眼泪又无声地滚落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我……我收到参加选秀的旨意了。”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昨天……昨天宫里来人宣的旨……我爹……我爹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苏筱筱心中只感气愤,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太后的争对,她便让其他无辜的女子,一同埋葬在深渊,只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翠翠,别怕。”苏筱筱用力握紧她的手,试图传递一丝力量,“我们一起去!互相还有个照应。”
“不,筱筱,不一样的!你是太傅嫡女,身份在那里……我算什么?小门小户的女儿,进去……进去就是任人宰割的命……”冯翠翠却猛地摇头,泪水流的更加厉害,她越说越绝望,身体也跟着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