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春潮+番外(64)

这时脚步声近了。

是程念影沐浴完回来了。

她的脚步声有些独特……轻轻盈盈的。令人想到古时候轶闻中,那善于掌上舞的美人。

傅翊将纸包扔回给吴巡:“你自己吃。”

吴巡赶紧接住就往怀里揣。

等程念影一脚迈进来,一切平平静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吴巡低着头思虑,莫非我揣测错了主子的意思?多此一举了?

宫人们拥簇着程念影进门后,便立即去布菜了。

傅翊招呼她:“过来。”

吴巡见状,只好按着胸口出去了。他抬头望了望天。也不知主子究竟要与她同宿到什么时候……

他用试毒的银针将蜜饯挨个扎了个遍。

无毒。

吴巡犹豫着捏起一块,用虎牙咬了咬。

哎,别说,这甜兮兮的玩意儿,还真有些好吃。

“世子妃今日都与你说什么了?”屋内,傅翊问。

“大抵便是说,我不应当和魏家姑娘来往诸如此类的话……”

“我那大哥真是从未变过。”傅翊轻笑。

“嗯?”程念影慢慢明白了其中的关联,“那些话是世子让她说的?”

“未必是一句一句教的,但约莫是嘱咐过相同的意思。她这人是不是极没有意思?”

“是。”

“我大哥年长我十岁,他成婚早,我那位大嫂初嫁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康王府上。那时见她,她还没有这样无趣。只是跟着我大哥做夫妻做久了,也沾染了些呆板守旧的气息。”

程念影听到此处,不禁扫了一眼傅翊放在桌案上的书。

那她若与丹朔郡王待得久了,也能变得博学起来吗?

“你若越是往上看,勋贵也好,皇室子弟也罢,……一个比一个无趣。”傅翊意味深长地道。

程念影忆起那日宫宴,从头到尾大家都循规蹈矩地用着跟前的冷食,她道:“是有些沉闷无趣。”

不过宫宴上的舞乐她很喜欢看。

“你喜欢与魏家姑娘玩儿,便与她玩儿。”傅翊擦了擦手,叩响桌面的金铃,“用膳吧。”

宫人过来推傅翊,程念影起身跟上,蓦然道:“但你不同。”

“是吗?”

“是。”

丹朔郡王也是很了不得的贵人了,但他并不管束于她,说的话也从来好听,做的事也叫人喜欢。

程念影很喜欢和他说话。

二人坐在一处用了晚膳。

程念影食不知味。

是当真不知味。

因傅翊病着的缘故,食物便多以清淡为主,吃在口中可不是就更没味儿了吗?也就是程念影从不挑食,面不改色一样全吃了下去。

但爱吃与能吃,到底是两回事。

傅翊敏锐地发现了她眼底,都没先前用饭时那样熠熠生辉了。

傅翊也没有问,待宫人撤去杯碟后,他让人摆上了书案。

此时木荷才得了机会进来伺候。

她挽了袖子在一旁研墨。

程念影一时不知做什么好,便在一旁悄悄吐息运功。

木荷忙里得空,回头瞧了她一眼,见她孤零零坐那里,竟然都凑不上来,其实心下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这样更好……木荷埋下头,研墨更卖力。

傅翊却回了头:“怎么坐到一边去了?”

程念影一下睁开眼:“嗯?”她对上了傅翊的目光,确认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程念影佯装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

“你过来。”

程念影才拔腿走了过来,刚一走近,便听傅翊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墨浓了。”

木荷心间一跳,狼狈低头:“今日下手不知轻重,请主子责罚。”

傅翊还是不轻不重的声音:“重新研磨。”

木荷抓紧了掌中墨条:“是。”

木荷有了压力,第二回磨得汗都出来了,还好这回没再搞砸。

傅翊挽了挽袖口,提笔蘸墨。他的手还是显得苍白无血色,但捏住笔身时,莫名有种握剑般的锋锐气。

随即落于纸面。

那纸也是程念影没见过的,很薄,泛着如玉般的光泽。

下一刻,笔留墨痕,便是程念影不懂字,也看得出筋骨分明,多的形容她也想不出来了。

程念影一下想起宫宴时,昭宁公主问她习字习的颜体还是柳体。这算什么体呢?

程念影微微垂下眼。

误闯入这样一方天地,于她来说到底还是有着太多陌生的东西了。

“好了。”傅翊收手。

程念影还未看清纸面写的什么,木荷已经眼皮一跳了。

『如花似叶,岁岁年年,共占春风。』

傅翊搁了笔道:“上回在武宁侯府上,我问你何时让我瞧一瞧你的画。”

程念影眼皮也一跳,是心虚的。她应了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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