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望着头顶急促颤动的风铃,喉结滚了下,才拍拍姨娘的脊背,开口:“茉莉,好好睡觉。”
又谁知,下一瞬,国公爷穿得好端端的寝衣,被姨娘扯开了。
她双手没闲着,双腿还缠着他的。国公爷感觉姨娘要将自己拆吃入腹。
姨娘都这么主动了……
国公爷心知不能辜负。
“茉莉。”
怕又伤了她那只手,国公爷动作很轻,抱着她的腰,隔开了姨娘那只坏手。姨娘却不管不顾,要用那只坏手作恶,国公爷只好抓着那只手不让她动。
“仔细这只手,到时候府医再来,你怕是又要掉眼泪。爷自己来就好。”
“……别急。咱们慢慢来。”
姨娘急,国公爷自是比姨娘更急。满头大汗的国公爷觉得今日的姨娘十分不对劲。
...
老夫人心知得罪了,也要给口甜枣。
是以第三天命钱嬷嬷亲自登门去了罗家,和罗夫人说,她老夫人这是为大局着想,并非是针对她母女。
转而钱嬷嬷又说起:
“……老夫人的意思是,罗夫人可另选四个安分聪慧的丫头,由老奴带回国公府教导以备大婚之用。”
罗夫人这三天可是彻夜难眠,战战兢兢,生怕哪一时突然收到国公府退亲的消息。
虽罗侍郎安慰她们母女,国公府既然定了婚事,就不可能无故反悔,但母女俩还是心惊胆战度过了这三日。
一直到眼下,钱嬷嬷说了来意,母女俩的心才终于放下。
选婢女时,罗夫人悄摸往钱嬷嬷袖中塞了一只胖乎乎的荷包,钱嬷嬷虎着脸推拒:“夫人可别高看了老奴,老奴没这本事帮夫人办差。”
罗夫人笑着解释:“嬷嬷搞错了。这些婢女都是好的,嬷嬷随便挑随便看。我只是想问嬷嬷两个问题。”
罗夫人又说:“请嬷嬷放心,不该问的我绝不会多问。只问嬷嬷能回答的。”
钱嬷嬷这才收了,笑容和煦问:“不知夫人要知道什么?”
罗夫人将钱嬷嬷拉到了僻静之地后,才说:“嬷嬷知道多少国公爷和姨娘的事?”
钱嬷嬷摸着袖中鼓囊囊的荷包,斟酌着说:“知道一点。夫人要老奴从何说起?”
罗夫人:“我只想问嬷嬷一件事,嬷嬷以为国公爷对姨娘可是像……”罗夫人指指上头。
钱嬷嬷瞧了眼头顶大柱,一脸了然,笑说:“当然不像。”
罗夫人面有狐疑:“可两次,一次踏青,国公爷带了姨娘,一次当下,我这四个丫头被姨娘赶出来了。一个小小姨娘,若不说被国公看重,怎可能?嬷嬷说呢?”
钱嬷嬷腹诽,刚不是说就问一个问题?
钱嬷嬷又摸了摸袖下,继续笑眯眯说:“夫人误会,踏青那日国公爷之所以带姨娘,是国公爷怕唐突了娘子,特地带姨娘去伺候的。至于赶四个婢女走,是姨娘开的口没错,但姨娘求的老夫人,和国公爷可没关系。”
罗夫人更狐疑瞧着钱嬷嬷。但她知道,钱嬷嬷没道理骗她。难道说真是她们母女想多了?
钱嬷嬷:“夫人大可放心,国公爷自小是个有分寸的人,娘子进门,国公爷也必定比谁都更敬重娘子的。”
钱嬷嬷说着起身,罗夫人还要问话,也不好拦着人。只好将人一路送出去。
送走钱嬷嬷,回到后院,罗夫人就将钱嬷嬷的来意和说的话告诉女儿。
罗茗儿和罗夫人一个想法:“钱嬷嬷收了咱们的好处,她又是老夫人的人,没必要骗咱们。”
罗茗儿将信递给罗夫人:“母亲瞧。”
罗夫人疑惑接过。
“信是那妾室写给你的!”罗夫人看到信上内容别提多惊诧了。
算不得工整的字迹透着恳切。信上,妾室光向她们母女道歉就用了一页纸,又解释了为何赶四婢女走。理由则和老夫人口中所说一致。接着又表示她绝不会和罗茗儿争。要罗家再送靠谱的丫鬟来,她一定好生帮扶。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要说一次就算了,这都几次了?”
先前是罗茗儿质疑那妾室,这会儿换成罗夫人怀疑。
主要是罗夫人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去踏青,妾室在,茶馆小二纠缠,被妾室逃脱,眼下四婢女又是被那妾室赶走的。
事情都和妾室有关,罗夫人怎能不怀疑。
罗茗儿先前是怀疑茉莉,但这会儿,她反倒觉得可能真是自己误会了。
要钱嬷嬷没撒谎,国公爷并不是上头那位爱姨娘爱得深沉,那妾室又哪来的底气和她这个即将过门的主母争抢?
尤其信中字字句句都充斥着对她的讨好。
当然妾室也有可能是装着讨好她,实则想背地里害她。但罗茗儿敢确定,目前为止妾室没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