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良更心疼了:“她这么凶,咱们换个人当朋友不好吗?”
二胖:“满儿好。”
元良良懂满儿好在哪。二皇子也是有其他小朋友的,但别的小朋友进宫来不是哭闹不止,就是被提点要让着二皇子。
可只有严国公家的小娘子不同。不仅和二皇子抢东西,还特喜欢在宫里住。
尽管无数次被气到,但二胖还是很喜欢满儿的。
元良良答应他:“好。母妃想办法,明日去接满儿进宫来。”
“母妃也好!”
母子俩亲亲热热好一会儿。
大祁国宠妾灭妻的人家这两年更是多如牛毛。就连普通百姓家都有妻妾,被问,百姓就会说妻子生不了孩子,只能娶个妾。
问妾哪来的,结果是路上捡的难民。为了有个避雨之地,许多难民宁愿给人做妾。好看的进富户家,丑的是个女的,就进百姓家。
陛下为此是真的愁得不行。
陛下也不是没想过明文下令,再重制纳妾的规章。比如纳妾超过几个就罚银,纳的妾得合法合理且自愿。谁家宠妾灭妻,一经发现,当官的直接乌纱不保,百姓则罚银。
可偏偏陛下有个贵妃。陛下他心知自己没脸哪。诏书一发,说不准转头就有大臣让他以身作则将贵妃废了。
思来想去,这事还是只能交给民心所向的国公爷。
...
严珂回来时,都近傍晚,国公府各处都安静极了,唯有主院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其实主院也没有多大动静,但对于国公爷来说,有个人等着他,笑盈盈奔向他,这就是热闹。
茉莉托着下巴,一眼不错看她爷用膳。
如今,国公爷都习惯了有个人盯着自己的感觉。偶尔夫人不在,他还觉冷清。
茉莉问:“爷这般晚回来,可是又多了差事?”
严珂点头:“嗯。”
茉莉:“差事可是十分棘手?”
差事早晚要被人知道。严珂点头道:“是棘手。陛下命我规劝民众,纠正民间宠妾灭妻之风。我本想着先从百官中立规,民众见此,定当会有所收敛。是以今日我去了不少官员家中,可得到的回复却出奇一致。是本公误会了他们,他们没有宠妾灭妻。”
茉莉一猜便知:“可是他们骗人?爷上门前肯定调查了,确认那些官员冷落妻子,抬高妾室,但上门后,爷怎么询问对方都不承认对不对?就是妻子本人都否认。”
“没错。”
茉莉歪着头没再说话,严珂以为她不打算再问。用完膳,起身时,听到她开口:“有了!爷不如吓唬他们。”
严珂满面疑惑:“何意?”
“用宠妾灭妻的下场。不少人只是嫌丢脸,说不准有多焦头烂额呢。就比如妻子祸害妾室,偷偷发卖妾室偷偷打杀妾室一尸两命。比如妻子是个懦弱的,被妾室爬到头上,反被妾室害死,男人故意说妻子是病死的。又比如妻子刚烈和男人起争执,要挟男人,导致家宅不宁,官事不顺。还有农家妻子被妾爬到头上杀死全家的。”
茉莉嘴巴都不带停的:“爷只要调查,肯定能查到,用这些例子来告诫民众宠妾灭妻危害有多大。当然只是言传身教还不够,还得动用武力,谁家出了事,爷就找上门去,多惩治一些,不信大家不会收敛。”
严珂点头:“的确是个办法。只这些例子吓唬得了百姓,却吓唬不了权贵。”
茉莉想想,说:“到时候爷就用陛下威压他们以身作则。不,爷一开始就先好声好气和他们商量,就说陛下将任务交给了爷,但爷又怕自己一人无能为力,想让大家一起帮忙,好纠正不良之风。大家要不配合,爷再威压。有句话怎么说的,叫什么来着?”
“先礼后兵。”
“对,对,就是这个!”
严珂叹气:“可最大的麻烦是陛下。”
茉莉也知她爷这是有多头疼了。都和她埋怨陛下麻烦了。
茉莉知这话的意思,没多想,说:“可是,贵妃很好,且陛下多年如一日,从未变过心。”
茉莉小小声又说:“只是陛下不得已娶了皇后。为了责任,难道陛下就该放弃自己所爱吗?这不对。”
严珂眸光逐渐严厉,在茉莉说完后,他又只剩无奈。
“可他是陛下。”
“可陛下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呐。”
两人视线交汇。他夫人眸子晶亮,言辞笃定,国公爷败下阵来。
“就算你说得有理,但大家只会以为陛下没有带好这个头。此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办成。”
茉莉信心十足说:“可咱们又不是谁的麻烦都找。咱们要针对的是那些有无数宠妾,冷落妻子不算,更害得妻子像奴仆,更有妻子丧命,扶妾上位的恶人。咱们只要对付这些人,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