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进铺子,陈少宁就盯着她这身衣服问:“这衣服谁的?你原先那一身呢?”
陈妹走到他跟前去,“爹,你猜我刚才碰见谁了?”
“谁?”
陈妹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陈少宁那脸顿时就黑了。陈妹拉着陈少宁的衣袖撒着小女儿的娇:“现在这个承王妃比以前那个有意思多了,我喜欢跟她亲近。爹,你得空了就给我做件衣裳或者裙子,我要给她还礼的。”
陈少宁向来疼爱女儿,裁布做衣这种事情再简单不过,便应下了这事。
只是……
“刚刚你那话放在我跟前说说就是了,在外头,切记不能多嘴。”
陈妹调皮的做了个鬼脸,“还说我,爹爹你上次还差点儿说漏了嘴。”
陈少你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回去写了两封信出来递给了她。“去把这两封信送出去。一封送到户部尚书府上,一封送给胡太傅。”
听到这两个人,陈妹心里就有了底。她回去换了一身衣裳,踩着日头又出去了。
换了衣裳的海棠回到承王府时依旧没看见徐燕儿请罪的身影,问了问王府门前的侍卫,徐家压根就没人来过。门房有意要巴结,上来问是否需要再派人去徐府传话。海棠望着那一日徐燕儿跪着的地方冷冷笑笑,“不用了,既然徐燕儿不想来,那以后都不用来了。”
丢下这话,海棠就抬脚进了王府。回去之后,海棠又叫来茴香,让她去打听打听孔安的事情。半盏茶的功夫茴香就回来了,把打听来的消息又说给了海棠。
说是官府收到消息时,大街上的百姓都跑了。孔安那张脸被人打的根本就看不了,更是只吊着半口气了。官府认出孔安的身份,只得把人送到了国相府,谁知霍椋得知此事后大怒,就这么把孔安给丢出来了。
“这就完了?”
海棠期待了许久的消息,茴香三两句的轻描淡写就给说完了?
茴香点头,“完了啊。”她想了想,又凑过来说:“王妃想要听哪一段,奴婢再给王妃细细讲讲?”
海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先前她还一直怀疑茴香有意瞒着承王府以前的事情不让她知道,今天听听茴香说的这些话,她倒是真的信了从这丫头嘴里根本就套不出什么东西来。
茴香等了一会儿,见她没什么吩咐,竟傻傻问了一句:“王妃你怎么不问小王爷回来了没有?”
海棠心口一窒,“我问他干什么?”
“可王妃你不管是每天起床还是每次出府回府,第一个都是先问小王爷啊。”
她僵着唇角,“是么?”
茴香这才看出不对,不敢多问,悄悄的就退出去了。
海棠独自坐在椅子上,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茴香刚才的那一番话。
她对尹泽,真有这么在意么?
京城一处宅子。
大夫正在给孔安接骨,疼的孔安声声惨叫。蒙着面纱的霍寒烟听得心烦意乱,恨不得过来抽他两个耳光。大夫接了骨,又敷了药,最后又开了方子嘱咐了几句,这才被月儿送着离开。
霍寒烟见孔安满头大汗,厌恶的把手里的帕子丢过去。孔安头顶着一张香香的帕子,好闻的连疼痛都减了一半。霍寒烟恶心的锤了他一下,又疼的他嗷嗷的叫起来。
“叫什么叫!平时你去青楼找女人就算了,今天你还敢明着抢了!”
孔安冤屈!“抢什么抢,我还没抢呢就被人打了!”
霍寒烟眉梢一挑,“你就不会跟人说你是孟家的儿子,是我爹的外甥?”
“我说了!”孔安仰着那张鼻青脸肿的面孔咬牙怒吼,“老子一开始就说了。”
霍寒烟实在是厌了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给他留下一两个下人之后,带着月儿就回去了。
孔安独自躺在床上,冷静片刻后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壹国公主刚进京那一日他也对扒了她衣服的那个女人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但那女人当时说她打的就是国相府的人。今日他又言明了利害关系,那人还是棒打自己,甚至还设计出这么一番陷害。
再说起那女人……
孔安那双眼睛突然瞪圆了起来。那个女人,跟那个会赌钱的公子,记忆中的两张脸逐渐重合在一起,甚至连声音都是一样的!
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孔安大怒,“贱人!她竟敢戏弄小爷!”
国相府。
霍寒烟才刚刚回府,就被人下人请去了书房。她才刚刚走进书房,霍椋冷沉的质问就已经开始了。
“去哪儿了?”
霍寒烟知道霍椋的脾气,不敢隐瞒,只能老实交代。“我去看了表哥……”
“他还没死?”霍椋一把拂开桌上的东西,奏折墨砚噼里啪啦落了一地。“以前惹些小祸事就算了,但他前两天才一丝不挂的冲撞了壹国公主的和亲仪仗队伍,今天又调戏民女被百姓当街暴打,我国相府的声誉脸面都被他给丢光了,你竟然还敢去帮他安置,前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