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贵妃给她赏了那件披风?”霍寒烟尖锐的声音刺穿紧闭的屋门,把站在外头的靳子松扰得满心厌恶。
“那白狐狸是皇上亲自猎来的,是陈少宁师傅耗时三个月,添了秘制法子去了腥味儿让它不染而自带香味儿,天下间就只有这么一件的好东西,竟然赏给了那个贱人?”
月儿不知道在里头劝了什么,霍寒烟又是一番咒骂。靳子松实在是听不下去,这才推门走了进去。霍寒烟一见了他,更是哭得不成样子了。
“子松你听说了么?钱贵妃给她赏了那一身白狐狸毛的披风。你前几日不是还说钱贵妃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么,怎么现在又对她示好了?我这边受伤这么多日,往日里那些对我殷勤献好的小姐全都避之不及,就是夏侯关静也是我请了才来的,宫里头那些个娘娘更是连句话都没有。这本到了她那又是皇上又是贵妃赏赐的。”
霍寒烟是哭的没了力,软软的趴在了床榻边上。“现在都没人看得起我了,我霍寒烟没什么用了,我就是个废物,我就是个废物!”
若是可以,怕是靳子松也要对她避之不及,但他与霍寒烟还是夫妻,做的太过终究不好。原本以为自己的官途和孟家的影响,以及霍椋对霍寒烟残留的多年养育之情或许还能让宫里头的那几位娘娘对他们多加照拂,但就这一次看来,或许霍寒烟是真的没什么用处了。
“别哭了。”
靳子松一声低斥,竟把霍寒烟就震在那里了。“你,你竟敢……”
“敢什么?”靳子松实在是厌了,“你要总这么哭哭啼啼吵吵闹闹,那我也就不回国相府了,还不如在我自己的府邸待着,也免了天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霍寒烟听说他要走,硬生生的把眼泪给憋了回去。心里愤恨不甘,就只能死咬着下唇。
靳子松眉心紧皱,“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赶紧养好身体,你光这么躺在屋里,那些对你避之不及的人更是乐看你的笑话,就越发看不起你了。”
傅家。
傅柊推开书房的门,果然又见傅子辰跪在那里。他拧眉长叹,“你这是何苦。”
傅子辰面色有些苍白,连目光都有些恍惚起来了。“当初卿卿为了靠近尹泽,父亲你也帮了。我现在就是想娶个女人,父亲你为何不同意?”
“糊涂!”傅柊气急,“本以为叫你冷静几日你就会想清楚,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执迷不悟!那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好了,能把你迷成这样?”
“尹泽到底是哪里好了,卿卿不也被迷成这样?”傅子辰抬着那双眼睛,看着傅柊问:“是不是儿子也要像卿卿一样病入膏肓,你才能同意?”
说罢,傅子辰自己就先笑了起来。“傅卿卿那病原本就是装出来的,也就是你我还真的把她当病人而已。为了尹泽,香婉已经没了,卿卿也是如此。而现在,儿子就只是想要一个海棠而已。”
“一个海棠?”傅柊怒指着他,“且不说她曾经是承王妃,她现在还是霍椋的女儿。霍椋是什么人,一个奸诈狡猾的老狐狸!我虽与他联手对付承王府,那是因为承王府对我们傅家动手在先!现在你要去跟霍椋做亲家,你怎么敢?谁给你的胆子?”
“承王府对傅家动手在先?”傅子辰冷笑,“父亲的谎话何时也跟卿卿那般随口就来。香婉的事情本就是个意外,怨不得尹泽。卿卿的病是自小就有,跟他承王府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卿卿与别人先谋算的海棠,这才惹怒了承王府,怎么到了父亲口里又变成了……”
啪!
一记耳光打在了傅子辰的脸上,力气之大,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了一片印记。
看着那印记,傅柊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他颤颤的收回了手,满腹的愤怒到了口边又只能重复质问他一句:“她到底是哪里好,能让你这么喜欢她!”
傅子辰抿唇笑着,“她就是哪儿哪儿都好,我就是喜欢她。”
傅柊身形晃了晃。“霍椋说明意思你不懂么?哪怕是我上门给你求亲,他也不一定会答应。”
听着父亲语气已经软了下来,傅子辰心中一喜,“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他不一定答应?父亲怕的不过是与虎谋皮,但是从你当初选择跟霍椋站在一起对付承王府开始,你就已经跟他是一路人了。你想要撇开他那是不可能的了。”
他停了停,看着傅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极其认真,一字一句的说说:“父亲,儿子只想要这一个女人。”
傅柊脸色变了再变,最后只是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修平赶忙上来扶住傅子辰,劝道:“公子你这是何苦,你已经在这求了两天了,今日还说不成,难道明日你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