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还有银子吗?我想去买几味药材,做香丸!”
魏知彰将最后的一袋碎银子全给了她。“就剩这些了,够不够?”
“够了,够了!我去去就来!”
清月并不是为了买药材,而是为了去见见二位师傅,已经到了国公府好些天,总要与他们碰个面才彼此都放心。
“我陪你一块吧!”
她的容貌过于招眼,魏知彰实在不放心,生怕遇到那几个皇室旁支的纨绔,被偷窥了去。
清月没有拒绝,任由他跟着。只是在见到师傅们的那一刻,使了个眼色,装作陌生的药客。
“姑娘,想买点什么呢?”
清月递上一个方子,里面还偷偷夹带了一封平安信。
“就按这上头写的抓吧!”
抓药的同时,林芸暗中观察着她身后的男子。
此人面冠如玉,仪表堂堂,一看便知是个周正有礼的谦谦君子。
还以为是她的情郎呢,却听她叫。
“三哥,你渴么?要不劳烦女郎中借一杯清水?”
闻言,林芸连忙接话。“何姐姐,快倒两杯茶来给外头二位贵客!”
何道姑端着茶出来,这才看到清月。正惊喜着欲打招呼,却被打断。
“这位女药官,真是麻烦您了!”
何道姑顿时明了,接着话说。
“姑娘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林大夫特意用菊花、甘草、枸杞煮的药茶,生津败火又补气,请用!”
二人的确渴了,好在二师父很有眼力,又续了两盏。
恰好,林芸把药材都称好了。
“一共五两银子。药包都在这,姑娘你拿好!”
魏知彰主动拎起药包,不让她劳累。
而清月掏钱时,林芸眼尖,看到了,那青色的荷包上,绣的是翠竹,一看便知是男子的。
顿时,对魏知彰的印象又高了三分。
“多谢女大夫。我们走啦!”
待二人走远后,林芸才收回眼神。
“看来这位哥哥对清月还不错,连钱袋子,都直接给她管!”
何道姑并没有完全认可。“日久见人心,且过些时候再看吧!”
“对了!清月她有没有跟你说旁的?”
林芸掏出信,仔细看了一遍,递给何道姑。
“这丫头,自己答应别人的事,做不到,让我来替她擦屁股。这万金难买的《行针论》竟被她做了顺水推舟的人情。”
“真是错把珍珠当黑豆贱卖,气死我了!”
林芸嘴上说气,转身就去里屋抄默去了,生怕耽误时间,让她为难。
回去时,已临近黄昏。
才跨过门坎,门房的守卫就屁颠屁颠的迎上来,主动上来搬东西。
随后才说,“今日来了一位董小姐,说是找公子您和七小姐的。属下说你们还未归,她便在外面等了许久。”
“而后,到了落日时分,她才离去。留下了两张请柬,还有这一小罐茶,说是给七小姐的。若是七小姐不喜茶,也可以赠与兄长!”
这话说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茶哪里是给七小姐的,分明是要借七小姐的手,转赠给三哥才对。
清月弯着眼,调皮的笑了笑。“小妹不喜饮茶,三哥请笑纳!”
魏知彰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拒绝。
“不喜就扔了,当我是捡破烂的?”
清月故意当着他的面儿打开。“哎呀,居然是莲山雪雾,扔了多可惜啊。三哥,你茶艺最好,快快拿去。明儿我要去你院子里蹭茶喝!”
莲山雪雾啊,的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真要扔了,魏知彰也肉疼。
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清月将那茶罐子,塞到九月手里,也没再坚持说不要。
马车上的东西很多,全部卸下来后,门口摆了一大堆。
院子里的几位小姐,全都闻声跑过来。
“三哥,你今日怎么买了这么多好东西?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要去下聘么?”
魏知彰一噎,还看上了哪家姑娘?真是荒谬。
“这不是小七初来乍到,连身象样的衣服都没有。我这做兄长的,实在看不过去,就带她去街上买了几样回来!”
魏知惠看着那一摞堆积如山的好东西,满眼的嫉妒挂在脸上。
“这哪是几样啊,三哥怕是把整条锦西街都搬回来了吧!”
起初,魏知彰有些心虚,可看着满身的绫罗绸缎被她穿的像个土包子,又开始理直气壮。
“你们这些做姐姐的,从小七回来后,都是高高挂起,谁人关心过她的吃穿?今日我不过是多给她买了两件裙裳,你们也要嫉妒,像什么话?”
一旁的魏知雅不可置信的看着魏知彰,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三哥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府上的妹妹?更别说给妹妹买衣裳首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