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在云笙耳畔,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云笙有些发痒,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侯爷说得是,我都听您的。” 她攥紧裙摆,心头有几分紧张。
谢湛是重欲的,云笙生怕他拉着她胡来,反误了自己学骑马的正事。
好在他无甚大动作,只覆在她腰侧的那只大手,一下一下揉着,隔着层衣裳,云笙都能觉出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灼热。
她的身子早已适应了他的碰触,不多时便被他揉到泛软。
谢湛抚着云笙的后颈,蓦地咬上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啃咬着。云笙不察,低低嘤咛出声。
“妖精,惯会勾本侯。”谢湛沉沉吐出一口浊气,又揉了云笙一把,才勉强压下心头那团火。
阿喜领着人来送膳食,听到外头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云笙忙从谢湛怀里下去。
背对着男人,她不禁微微鼓起脸颊,她哪里是妖精,又哪里有勾他?
两人简单用了些红枣粥,天刚刚破晓。
云笙一推开门,便觉秋意袭来。她拢拢衣衫,小步跟在谢湛身后。
有侍从牵了匹个头适中的白马过来,通身雪白的毛发,瞧着很是温顺。
谢湛牵过缰绳,复又递给云笙:“本侯叫人挑了匹温顺的马,日后你便骑她。”
云笙绕着马身细细瞅了两圈,眸里的欣喜藏都藏不住,没忍住问道:“多谢侯爷。她有名字吗?”
谢湛淡淡道:“既是你的马,你想叫什么便是什么。”
云笙蹙着柳眉,一时还真有些为难。
思衬片刻,她喃喃道:“乘风,叫乘风吧。”
乘风而去。
谢湛手指微顿,不悦道:“缘何取这个名字?”
云笙捏紧手心,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怕谢湛看出她的意图,硬着头皮道:“侯爷不是说了,我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吗?”
谢湛直直盯着她,一双锐利的眸漆黑深沉。
云笙脑海里忽地闪过近日来读的文章,张嘴解释道:“书里说了,单看人的心境,既可乘风而去,亦可乘风而归。那日侯爷带着我跑起马来,风声呼啸,我便想到了这个名字,有哪里不妥吗?”
谢湛目光定定,须臾收回视线。
“无甚不妥。你既喜欢,叫这个便是。”
他只是没料到云笙悟性不错,才短短几日,就跟着夫子大有所成。
云笙悄悄松了口气。
谢湛道:“你过来,踩着马鞍上去。”
云笙有些怕高,但既然要学,就不能临时打了退堂鼓。
“扶着本侯的肩。”谢湛递过去一只胳膊。
云笙轻轻搭上去,倾斜过去的身子撑着他的肩。
“有本侯在,你怕甚?两腿伸直,不要抖。”
谢湛握住云笙的脚踝,叫她定在马鞍上,旋即道:“另一只腿,抬高,直接跨过去。”
云笙微微偏头,只见男人凝眉敛目,神情专注,她倏然从谢湛眉眼中看出丝柔情来。
秋风习过,吹得她大脑清醒几分。
云笙抿抿唇,她定是眼花看错了。
“愣着做甚?”谢湛抬眸,朝云笙扬扬下巴:“上去。”
云笙已然回过神,她低低嗯了一声照做。
索性这匹马的个头正正好,她没费太大力气。
云笙坐在马背上,望着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她呼出一口气,只觉高处的空气都是清甜的。
谢湛见云笙坐好,旋即翻身上马。
他叫云笙握住缰绳,一一与她道来跑马时的力道和技巧。
两人靠得很近,云笙的背贴着谢湛宽厚的胸膛,身形高大的男人将娇小的女人完全笼住,谢湛微微低头,两人低声私语,尽显亲昵。
昨夜里失眠睡不着的安乐公主,她在外散心,远远便瞧见这幅画面。
她气得跺了两脚,边走边趾高气昂喊道:“谢湛。”
云笙一惊,无措地回眸看向身后人。
谢湛沉声道:“看着前头,看本侯做甚?”
“公……公主她……”云笙有些担忧。
“安乐公主被陛下和淑妃宠得娇纵,不必管她。”谢湛冷声。
他叫云笙夹住马腹,抬手挥鞭,乘风便扬起马蹄飞奔前去。
待安乐公主走近,除去远处乘风摇摇晃晃的马尾巴,就只剩一片浮起的灰尘。
她绞着手指,面容青红交接。
谢湛他怎么敢?怎么敢忽视她堂堂公主,就跟看不见似的。
安乐公主咬牙,装着一肚子气去淑妃殿里。
淑妃方起床梳洗,她坐在铜镜前,望着镜面里照出气鼓鼓的女儿,头疼道:“今日起这么早,谁又招你惹你了?”
“还能有谁?除了谢湛,母妃说还能有谁?”安乐公主一屁股坐在红木交椅上,自言自语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