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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光已是大亮。
云笙听阿喜说,温姨娘身边那贴身婢子阿桃,由二夫人做主抬给谢明皓做通房了,竟是连个妾的名分都没给。
阿喜见云笙恍惚,低低解释道:“二郎君尚未娶妻,若先有了妾室,面上实在不好看。”
云笙敷衍点点头,她见阿喜今日走路有些怪异,关切道:“你若身子不舒服,便回屋歇息吧。”
阿喜嘴上道无事,实则她昨儿是去白总管那领罚了。
云娘子心善不怪她,她自己心里头却也是歉疚的。
云笙抱着被子呆愣,她今日没去寻温姨娘,温姨娘也没遣人来请她,两人心照不宣般的将那两个秘密死守。
天暮的侯府,被一层清冷朦胧的月辉笼罩。池塘里蛙声呱呱,隐约传出几分动静。
子时刚过,温姨娘的寝房被推开一道细缝。梦中的她忽被惊醒,她不敢点灯,压着声音急疯般质问:“你是不是疯了?此事刚过,你怎么还敢来?”
谢明皓不在意道:“怕什么?你那贴身的忠心婢女不是已经认下,没人会怀疑到你我身上。不得不说,你那婢女也别有一番滋味,改天叫你们主仆俩一同伺候小爷,也算玩了回姐妹双飞。”
温姨娘泪流满面,浑身发抖:“你无耻,你下流。”
谢明皓去抱她亲她,怀里的女人一阵挣扎,更是激起他内心那股子隐秘的刺激感。
这是父亲最宠爱的女人,现下却被他压在身下。父亲再对他不满又如何?
温姨娘恶心厌恶至极,她受够了这种提心吊胆还要连累他人的日子,她用力将谢明皓推开,一根银簪抵到她脖颈处:“到此为止吧,算我求你。你再纠缠逼迫我,我便死给你看。”
谢明皓冷笑:“姨娘少在这威胁我,你若想死,第一回失身便已经吊死。你死了,能放得下你生得那个小贱种?”
温姨娘手中银簪一松,无力跌坐在地。
谢明皓正扬扬得意,屋门倏然被人踹开。
第19章
哐当一声,谢明皓双腿发软,连带着桌案上的茶盏掀翻在地,迅速洇湿他的衣袍。
明晃晃的烛光映照了他父亲母亲包括谢湛这个大堂哥的脸。
谢明皓大脑直转,抖着的身子说不出话来。他见母亲当即晕倒过去,父亲满面怒容,他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的火。
“爹……”
谢明皓方出声,胸口处便挨了二老爷一脚。二老爷大步上前,揪过谢明皓的衣领,狠狠扇了他两巴掌。
“逆子,你大逆不道,枉为人子。你个畜牲,竟连你父亲的女人都敢沾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色欲熏心的东西,看老子不打死你。”
二老爷万万没想到,不论云笙还是婢女,都是障眼法,原来与儿子有私情的竟然是他最宠爱的温姨娘。
他怒火中烧,偏头剜眼角落里瑟瑟发抖了无生机的温姨娘,亦是气到头脑昏沉。
“还有你……”
二老爷虽知是儿子这畜牲强逼的温姨娘,只他心头那股冲天怒气还是迁怒到她头上一份。
温姨娘哭不出声,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她不怕死,可怜她的明庭,小小年纪便要没了亲娘,往后还不知要如何受二夫人磋磨。
思及此处,她心头阵阵绞痛。
谢明皓被吓到下身失禁,他爬到二老爷身边求饶道:“父亲,爹,是她,是温姨娘这个骚货勾引儿子,是她欲求不满,是她嫌弃父亲年纪大了,所以才在儿子面前搔首弄姿,儿子,儿子血气方刚的,如何忍得住啊?”
二老爷身子一晃,显些栽倒在地。
他不信这畜牲儿子的话,只他年纪大了也是事实,他面色难看到极点。
二老爷抄起脚底的靴子,直往谢明皓身上去。
“你个畜牲,竟还有脸在这胡说八道?”
二夫人刚被老妪掐人中醒来,见状忙哭哭啼啼跑过去,他抱着谢明皓道:“老爷别打了,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明皓会出人命的啊,老爷,不能再打了。”
二老爷喘着粗气,憋红一张脸。
他闭了闭眼,将靴子扔到一边,指着二夫人的鼻子骂:“慈母多败儿,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都是被你惯的。他现在敢染指当爹女人,将来便敢弑父弑母,杀人放火,这个畜牲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二夫人止声,也狠狠瞪着丈夫:“明皓他还小,你都怨恨他做什么?”
说着她目光落在呆呆愣愣的温姨娘身上:“若不是你将这个狐媚子带回来,哄着宠着,日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我儿岂能被他勾了去?”
“你……”二老爷捂着胸口,气撅到失声。
冷眼旁观多时的谢湛提步入内,他快速上前扶住二老爷,平静道:“二叔,当务之急是想想此事该如何处置。祖母年纪大了,这等腌臜事传到她老人家耳朵里,定要大病一场,得好生瞒着才是。至于三房那里,为着二叔的颜面,也不能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