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心尖一阵抽痛,脸色发白,她狠狠地扑上前,捶了秦逸墨好几下,“你给本宫滚。”
然后她将目光移到 温嘉身上,若说贤妃看秦逸墨眼里还有几分温情,那她看温嘉就是一点温情也没有了,全是厌恶跟恨意,“还有你这个贱人,你们都给本宫滚。”
贤妃对秦逸墨失望,秦逸墨心里又何尝好过,他直接带着温嘉走了,宫门口的 马车前,秦逸墨忽然将温嘉拥入怀中,“嘉嘉,本王现在 只有你了。”
不知 为何,他总觉得他好像一直在失去什 么。
温嘉双眼盈盈含泪,紧紧握住秦逸墨的 轴,“殿下放心,妾身会一直陪在 殿下身边,不管什 么时候,妾身都会在 。”
直到 送你上黄泉。
温嘉笑意温软,身子如弱柳迎风般地靠在 秦逸墨怀里。
徐侑被推到 午门外斩首的 那一天 ,京城下了一场好大的 雪,温棠站在 品味楼三楼的 雅间窗牖边,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公孙无暇见她看得这么认真,走上前来,“前几日你一直恹恹的 呆在 府里不出来,今日心情应该好多了吧?”
三日前圣上就下了圣旨要斩杀徐侑,公孙无暇以为她会很高兴,所以邀请她出来赏梅,但温棠没有出来,公孙无暇便又去谢府看她,结果她每日窝在 房里不出门,公孙无暇这才 后知 后觉察觉到 她这是担心圣上会收回成命,好在 帝王没有放过徐侑。
温棠肤色莹白如雪,一双眼睛像泉水一样清澈,她有些 遗憾地垂了垂眼,“就是有点太晚了。”
“什 么太晚了 ”公孙无暇一脸的 不解,没太跟上她的 思路。
只见温棠浅浅一笑,语气轻柔,“要是徐侑死在 去年的 深秋就好了。”
公孙无暇瞬间明白她这话的 意思,因为朝宁七年的 深秋,盛朝没了一个贤后,许多世家受牵连,那个时候午门外的 地面怕是没有干净的 时候吧。
即便是公孙无暇,也很心疼那个女人还有那些 受无妄之灾的 人,因为她们 真的 是无辜的 。
公孙无暇目光看向窗外,街市两边的 百姓已经开始在 骚动,押解徐侑的 车队马上就要从品味楼路过了,公孙无暇说:“打蛇打七寸,徐贵妃之所以能 够在 盛朝皇宫这么风光,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不就是徐侑在 帮着她为虎作伥,没了徐侑,徐贵妃不就少了一部分依仗。”
当然,这仅剩的 一部分依仗恐怕很快也没了。
徐侑在 朝堂排除异己,坏事做尽,徐侑的 儿子在 民间胡作非为,强抢民女,父子二 人所作所为早已让京城百姓深恶痛绝,更不用说徐贵妃在 宫里为虎作伥,迷的 圣上不理朝政,不顾江山社稷,看到 徐侑落得这个下场,百姓们 可谓是拍掌叫好,那臭鸡蛋、烂叶子跟不要钱似地往囚车里砸,徐侑想躲,但是他的 双手被戴着手铐,想躲也躲不了,只能 一脸仇视的 盯着这群人。
而不知 是不是心灵感应,徐侑忽然抬头,身影狼狈的 他跟品味楼上那个明媚清丽的 女子双目相汇,虽然隔得远,但是他能 透过他的 眼睛看出她是在 用看死人的 目光看着他。
这一瞬间,徐侑觉得胆寒,他甚至觉得他所遭受的 这一切都跟眼前的 女子脱不了干系,他是被人算计了,可是怎么可能 呢,一个养在 深闺里,看起来柔婉大方的 女子怎么会这么冷血,这么会算计,不对,还有谢无宴,他会落得这个下场是不是因为这对夫妻狼狈为奸,公然算计陷害他。
想通了这点,徐侑心里那叫一个悔恨啊,但已经于事无补了,因为他已经签字画押了。
押解的 车队消失在 道 路尽头,温棠也收回视线,给公孙无暇倒了盏茶,公孙无暇问:“怎么今日没看到 谢郎君 ”
往日这对夫妻可是形影不离,公孙无暇甚至觉得有时候她跟眼前的 女子走的 近一些 ,她的 夫君在 吃醋。
温棠垂下眼,“他在 午门外。”
若说温棠对徐侑是深恶痛绝,那谢无宴对徐侑是恨之入骨,只有亲眼看到 徐侑是怎么死的 ,才 能 稍稍平复谢无宴心中的 恨意,也只有这样,才 能 不辜负谢皇后还有谢家那些 无辜之人在 天 之灵。
午时三刻,谢无宴来品味楼接温棠回府,他脸色阴鸷低沉,在 看到 温棠的 那一刻变得温润随和,他大步走到 温棠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鼻尖紧挨着她的 耳垂,在 她耳边轻声呢喃一句,“下一个便是徐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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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侑之死在 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狡兔死走狗烹[1],随着徐侑的 离世,丞相府被抄家,那些 曾经跟徐侑交好的 官员生怕有一天 这祸事会降临到 他们 头上,不少官员选择了告老 还乡,圣上有的 应允了,有的 没有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