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伙计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扶了一把。
将男子送到房里,小厮安顿好男子后,感激道:“多谢小哥。”
伙计大方摆手,“没事,应该的,今夜我守夜,大堂离不得人,我就先下楼去了。”
“小哥等等。”小厮叫住他,“敢问后厨在何处,我想打些热水给我家主子擦擦身子。”
伙计给小厮指了个方向。
小厮再次道谢,拿上水盆到后厨去打水。而就在他下楼之际,一抹碧绿在背后悄然掠过。
过了一会儿,客栈内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啊——!!!”
随即是一阵开门的吱呀声,房门外的走廊上有人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了?”
几个好奇的问声刚出口,就被一道严厉呵斥堵了回去。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回房里去!凡违抗者,按嫌犯处置!”
雪飞衡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往事发所在的房间,他来到时,发现唐郞已经守在门口,而谢随正在里面问话。
“大人!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小厮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哀求道,他打完水回来后,见方才还好好的男子脑袋在流血,俨然一副没了气息的模样,惊得水盆都打翻了。旁边地上还有他打翻水盆留下的水迹。
雪飞衡进入房内,先是去查看尸体,死者是一个中年男子,从衣着上看像是个富商,一靠近便闻到浓郁的酒气。
尸身完整,面色安详,致命伤是一道两指长的细窄血痕,从太阳穴处贯穿,这种伤口他从未见过,暂时不知是何种凶器所为。
“你先将事情原委道来,你主人是何人?何时发现你主子死了?发现之前你又在何处?”谢随问道。
小厮抹了抹泪,回道:“主子是这河州一带行商的商人,前几天来到绍平谈生意,今日主子高兴,与友人一直痛饮至子时才堪堪结束。”
“小的将主子送回客栈时,已经到了丑时,客栈里只剩下一个守夜的伙计,伙计还帮忙扶了一把。之后小的就去了后厨打热水,回来时就发现……呜呜呜……就发现主子已经没了性命!”
小厮捂脸痛哭,一副死了亲爹的架势。
谢随闻言,看向一旁的黄阙,“将那个守夜的伙计带过来。”
“是。”黄阙应声出去。
谢随又将门外的唐郞唤进来,并道:“去本地知府通报一声,将客栈围了,店里客人需仔细盘查之后才能放出去。”
唐郞:“是。”
不多时,客栈伙计被带进来。
“大……大人……”在听说自己守夜时,客栈死了人之后,伙计天都塌了,眼神茫然失措。
谢随:“你可有见过此人?”
伙计看了眼一旁的小厮,余光瞥见床上躺着的死人,浑身一激灵,“见……见过……”伙计如实交代。
确实是在丑时见过两人,供词与商人身边小厮说得一般无二。
“在他们二人回来之后,可还有人进出房间?你守夜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谢随又问。
“异常?”伙计仔细回,摇摇头,“小的一直在大堂守着,他们二人回来之后,再无人进出,也没听到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谢随闻言,神色微沉,若有所思。
丑时回房,小厮打水不过片刻功夫,凶手悄无声息潜入杀人,且伤口如此奇特。想要知道是何种武器造成,怕是还得等仵作验尸之后。
听闻出事,雪飞衡便想到了“席”,可在查看完尸体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到底是何人所为这个问题上,一时间也毫无头绪,他在房间四处游走,停留在房间窗户处。
窗户紧闭,无撬动痕迹,窗口边缘也没有任何痕迹,房间位于二楼,外面便是街道,若是从此处攀越进出,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凶手不是从此处进来的。
伙计又声称无人进出,而凶手那悄无声息的在短时间内杀掉一个人,还不留下丝毫痕迹,那么凶手实力一定不弱。客栈的伙计只是普通人,若那人刻意隐藏,伙计未必能够察觉,所以,凶手还极有可能还藏身于客栈内。
许是前几日在外面没休息好,杜若枝今日难得安睡,睡得格外沉,外面这样的动静都没把她惊醒。
杜怀枝一直没有睡着,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大概猜到出了什么事,并没打算出去多管闲事。
可奈何,有些东西不是她能决定的。
紧锁的房门被撬开,黑暗中,一抹碧绿悄无声息探了进来。
杜怀枝:“……”
想到凶手可能藏身于客栈中,问完话后,谢随便命手底下的人先行搜查客栈。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谢随突然凝神,看向那个客栈伙计,“你可记得你们店里有一名碧衣的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