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哭笑不得,这周围地方都是满满的车,怎么就她车上面有罚单?而且凌晨十二点钟老城区的交警竟然还不睡,出来巡逻开罚单,也是没谁。
夜深寒露重,江烟也感觉到了一丝冷意,拿着罚单坐进车里面,缓了一会儿,将罚单拍照发给文婧,语气毫不客气。
“给钱。”
发完,也懒得管文婧是个什么态度,手机关机就开车回住所。
今晚白被人当傻子耍,等她耐心值过了度,可就不管文婧身后站着哪些人。
反正他人对她的评价一直都是疯子。
……
邵年年回家后就将浑身沾染上油烟的衣服换掉,被茉莉花精油护理过的头发散在身后,吹风机吹得半干,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咬牙改着自己的东西。
原先翻着肚皮躺在猫爬架上的布偶猫晃了下尾巴,没看到平日最爱自己的主人小跑过来埋脸在她肚子里面狂吸,朝天的四肢放下,侧躺着看向坐在沙发底下的人。
“喵喵喵喵。”
邵年年没有反应,依旧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
布偶又叫了一声,没人应自己,着急地晃动着圆滚滚的身躯从猫爬架上扑通一声跳到地毯上,晃晃身上长长的毛发,像个小狗似地朝着邵年年直冲而去。
撒娇地将圆脸搭在邵年年敲键盘的臂弯上,轻蹭着邵年年伸过来的手,安抚着看上去不开心的主人。
“关键时刻,还是我们家宝贝靠谱。”邵年年苦闷的心在看到宝贝耍宝的模样,瞬间嘴角微微上扬。
她将宝贝抱入自己怀中,任由肥嘟嘟的小猫咪在她小腹和盘着的双.腿之间缩成一个球。
改到凌晨两点多钟,文档还有十几页没有改完,按照莫渔教的方法,甚至越写越多。这其中也的确让她安定下心来去感受哑女这个角色的变化。
邵年年、苏朝月和她们高中常一起玩的另一个玩伴用的笔记本是绑定的,每个人在线时,都会有弹窗通知。
德国时间下午四点,苏朝月头重脚轻地从课室里面出来,围着围巾又朝着自己打零工的地方出发,刚到地方,打开笔记本准备浏览一下工作的邮箱有没有顾客发的新订单,就看到右下角一个猫咪形态的弹窗跳出来。
“邵年年仍然在线哦~工作时长超过八小时!警告!”
苏朝月换算下时差,一边将店铺里面的暖气打开,一边挽起自己的袖子准备等会儿做搬花剪花的重活。
“邵年年,这个点你还不睡?你干嘛呢?”
“改人物小传,马上就要去剧组了。”邵年年打着哈欠,伸懒腰伸到一半,又活生生给收了回去。
谁让她家的宝贝已经在她怀里面睡到四脚朝天了呢?
连带着敲键盘的声音都放轻许多,生怕将小猫咪给吵醒。
“辛苦了。”苏朝月问,“什么时候去啊?这次要去哪里拍啊?”
“导演没说,但应该是穷乡僻壤的地方。”
邵年年瞧着剧本里面描写的地方就知晓拍摄的地方不会是大城市。
虽然邵年年回复得很正常,但苏朝月还是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她将那么几条聊天消息反复看着,敏锐地察觉到邵年年不对劲。
苏朝月问:“你今天不开心?”
邵年年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你一不开心就爱不发表情包,说话也正经,不会跟平时一样动不动就耍嘴皮子。”苏朝月要干活,干脆语音电话过去,将今天下午要送出去的花束订单调出来,开始做花束订单。
“说吧,什么让你那么不开心?”
“……”
那边接通后发出嘟的一声,就再也没有回应。
苏朝月知晓邵年年又入了死胡同,那不经用的脑子不知道用什么奇怪的脑回路在给自己绕着圈,绕着绕着,邵年年就把自己困死在里面。
她太习惯了。
“邵年年,说话。”
苏朝月提高音调,生怕邵年年这个闷葫芦把自己憋死。
“她根本不认识我。”
跨过无数山海的声音听上去不太真切,苏朝月工作的地方网络算不上多好。
但邵年年话语中的失落和难过,确切地被苏朝月捕捉到。
“咔嚓。”
剪刀斜着剪掉玫瑰的花杆,苏朝月的手微颤着。
她听到自己说,“那然后呢?”
邵年年迷茫地看着苏朝月的头像、满屏红字的文档以及不断有人聊天的群,“我以为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在朝她靠近。”
“可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臆想。”邵年年眨着眼,胸口泛着疼,“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不在意我,不知晓,不关心我……我自以为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全都是笑话。”
“月月,她不在意我。”邵年年强忍着难过,失落地问苏朝月,“我是不是很失败,从十五岁到现在,我花了十年。我真的努力了,但为什么一直开不了窍,没有办法站到更高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