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径直去了琯裴的浴室,把嘴上染的血都清洗干净。
她出来的时候,琯裴还坐在地上,发着愣。
林初走近琯裴,弯低腰,轻轻拍了拍琯裴的脸:“快去洗干净,难看死了。”
琯裴很听话地去了。
处理好伤口,琯裴就去了客厅。
林初还没走,正坐在她的单人沙发上,低头发着信息。
琯裴默默搬了一张椅子坐她旁边。
等林初发完消息,琯裴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林初就支使道:“去弄点吃的,我饿了。”
琯裴愣了下。
见琯裴坐着没动,林初斜了她一眼:“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琯裴缓了缓呼吸:“没聋,就是有点不敢相信。”
林初用力捏了捏琯裴的腮帮子:“是现实,不是做梦,快滚去做饭。”
去厨房之前,琯裴先去了一趟卧室,她用自己的手机给林初拨了一通电话。
林初滑屏接了,并朝琯裴低吼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就在你家里,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琯裴抿了抿唇,舌尖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刺痛感袭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初:“你哑巴了?!”
“我……”琯裴吞吐着问她,“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把我拉黑?”
林初冷哼道:“你想得倒美,把我欺负完了,想拉黑了事?我林初可没那么蠢!”
“……”琯裴语塞住了。
约莫十多分钟后,琯裴端来了两碗面。
林初嫌弃道:“就只有这个?”
琯裴:“好几天没去买菜了,家里就剩面条和鸡蛋了。”
林初的表情很无语,可还是接下了琯裴递过来的筷子。
面是烫的,俩人的唇瓣都有伤口,一碰就疼得嗷嗷的。
林初见琯裴疼得比自己厉害,她竟愉悦地轻笑起来。
琯裴余光瞟了下林初,又默默收回了视线。
吃了几口面,林初忽地停了筷子,她想起自己在美容院遭遇的窘迫,于是好奇地歪头问琯裴:“你明个去上班,同事肯定会问你,你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到时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说?”
琯裴咽下嘴里的鸡蛋,低声回了句:“我就说是我女朋友咬的。”
林初好笑道:“你哪来的女朋友?可真是会胡扯!”
琯裴:“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不能让他们把我和男人联系在一起。”
林初:“那你就不怕他们在背后议论你的性取向?”
琯裴:“随他们议论,嘴长在他们身上,我又管不了。”
林初:“……”
吃完面,林初就走了,什么话都没留下。
晚上林初接到了柳先生的电话。
柳先生想让林初解释一下那天发生的事。
林初却说那是她的私事,和他没关系。
柳先生隐隐有些不快,甚至语气中还带了点愠怒。
林初也不惯着他,干脆道:“你有什么资格因为这个事不高兴?我又不是你的谁!另外,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那晚为什么请你吃饭。”林初原本是想把那尊翡翠观音像还给他的,可他却说想和林初交个朋友,死活不肯收回去,林初没了法子,只得请客备礼作为补偿。
柳先生连忙道:“抱歉,我刚刚有些失言了。”
听到柳先生这么说,林初的语气也立时柔和了几分,她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毕竟柳家在津皖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这之后的一个星期,琯裴都没有联系林初。
林初心里暗暗生了几分不满和恼意。
周天晚上,林初鬼使神差地又去了琯裴的住处。
再次见到林初出现在自家门口,琯裴意外地怔住了。
“你怎么来了?”问这句话的同时,琯裴还用鼻子轻轻嗅了嗅,林初身上没有酒味。
林初推开琯裴的脸,冷着下巴,自顾自地换拖鞋。
她往里走的时候正好迎面碰到女人出来。
林初身形一滞,她扭头看琯裴:“这人是谁?”
琯裴:“是宋曼青姐姐,我的隔壁邻居,洗菜池的水管坏了,她过来帮忙的。”
琯裴的话音刚落,宋曼青就温婉地朝林初笑了笑,还礼貌地询问她的名字。
“我叫林初,是琯裴的……”林初莫名顿了下,“朋友。”
与林初简单交谈了几句,宋曼青就离开了。
只是没多时,她又回来了,手上还端了一大碗排骨汤:“这是刚炖好的,你们趁热吃。”
琯裴和宋曼青道了谢,并亲自将她送了出去。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搞人际关系的,和邻居姐姐处得这般好,”林初说话阴阳怪气的,“人家又是帮你修东西,又是给你送排骨汤,你心里肯定美死了吧?”
琯裴听出了林初的古怪,但还是很认真地和她解释:“住得这么近,互相帮个忙,送点东西,也是很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