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床,林初胡乱翻找出一盒感冒药,匆匆就水咽了下去,上完厕所,又裹起被子继续睡。
她今天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如果美容院那边有事,店里的员工会联系她,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琯裴从下了班就开始给林初打电话,一直没打通,她又开车去了美容院,结果美容院的人说,林初一整天都没有露面。
这之后,琯裴心急火燎地开车去了林初的小区。
她紧跟在一位业主的身后,蹭了门禁,又一路飞奔到林初所在的单元楼。
因为没有电梯卡,琯裴只得步行爬到九楼。
林初当时正睡得昏昏沉沉,隐隐约约间听到门铃响。她费力撑开眼皮,确定是真的有人在按门铃后,她才掀了被子,晕乎乎地下了床。
因为一天都没进食,身体很无力,加上感冒生病头重脚轻,等林初晃晃悠悠地走到玄关、拧开门把时,身体竟不受控地往前栽了一下。
幸而琯裴及时撑住了她。
林初靠着琯裴的肩膀,一边咳嗽一边问她:“你怎么来了?”
琯裴牢牢箍住林初的腰,以防她坠下去:“你昨个夜里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林初头痛欲裂的糊涂脑袋,在听到这句话后当即清醒了几分:“你确定自己没听错吗?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琯裴抿唇道:“你昨晚喝了酒,大概是醉话吧。”即便是醉话,也搅得琯裴完全乱了心神,她翻来覆去的,再也没有睡着。总忍不住去想,万一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和林初确认,所以一结束工作,就焦急忐忑地给林初打电话。
林初:“我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琯裴颤着眼睫嗯声,她喃喃低语道:“其实我也没敢当真。”
林初心脏没来由地猛跳了一下,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加上后脑抽痛以及喉咙不舒服,于是选择了沉默。
琯裴一手继续揽着林初,一手轻轻地摸她发着烫的额头:“你吃退烧药了吗?”
林初哑着嗓嘟哝了一句:“没,只吃了两片感冒药。”
琯裴:“家里还有退烧药吗?”
林初吸着鼻子咳嗽道:“好像没有了。”
琯裴:“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一会我出去买药。”
琯裴小心翼翼地搀着林初去了床上。
出门前,她还贴心地给林初喂了水,盖了被子。
小区附近就有连锁的大药房,琯裴买了药,又去了趟超市。
她开门进来的时候听见林初在剧烈咳嗽,她连忙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和钥匙,快步去了卧室。
林初咳得小脸通红,琯裴下意识凑过去,将林初从床上捞起来,温柔地帮她抚着后背:“我买了止咳糖浆。”
“我不爱喝那玩意,”林初皱着眉,依旧不停地咳嗽着,“感觉味道怪怪的。”
琯裴低眸看着一脸病怏怏靠着她的林初,在暖黄色床头灯的映衬下,即便还皱着眉,这人也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她疼惜地抬起手,帮林初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那我给你熬点梨水,正好去超市的时候买了梨。”
林初沙哑着嗯了下。
琯裴又抬手摸了摸林初的额头,比她出门前还烫了些:“给你量量体温吧?”
林初有气无力地嘟囔道:“不用量,直接吃退烧药就行。”
“好。”琯裴抽了枕头垫在林初的腰后,让这人靠着床头,她去倒水拿药。
吃完药,林初又开始歪躺在了床上,琯裴怕她凉了汗,细心地帮她盖了被子。
之后,琯裴去了厨房,开始熬梨水煮粥。
煮好了梨水,她盛了一碗去了卧室。
林初倚着床头,琯裴坐在床边,她一勺一勺地吹着梨水小心喂给林初喝。
一碗梨水快要见底的时候,林初摇了摇头:“喝不下了,想去洗手间。”
“我扶你去。”琯裴放下碗和勺,将林初从床上搂着揽起来。
林初心里有些别扭:“我只是感冒发烧,又不是摔断了腿走不了路。”
琯裴没有吱声,但她的手紧紧地扣着林初的腰,并且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林初:“……”
最后林初还是被琯裴搂腰架着去了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的门口,琯裴小声说了句:“我就站在这等你,好了叫我。”
林初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但等她坐在马桶上准备嘘嘘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尴尬点。
“琯裴,你站远点,别离我那么近。”
琯裴哦了声,开始挪身往外走。
小解完,林初起身去洗手。
刚关上水龙头,林初就听到琯裴趴在玻璃门那问:“我现在能进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