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容挣了挣,两个人之间的力道太过悬殊,她无法撼动他分毫只能柳眉微蹙,面上露出为难之色,眼神也潋滟着水色:“郎主,你捏疼我了。”
话音落,那铁臂一般的力道才松开。
崔令容心头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知道他语气里为什么带着这么冲的火药味,手上的力道也不知道松一松,若不是她出声提醒,他竟还有一直不松的趋势。
真是格外难伺候。
她身前是齐昭,身旁是庾珩,只要她想,只需要向前跨一步,就能到达一直想要到的人的身边。
可这一步,跨出的却异常艰难。
她和齐昭的处境都立于刀尖之上,当今圣上膝下多子,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年轻力盛,且各有各自的拥护,齐昭被立为储君只是因为立嫡的规制。
他从不结党营私,也拒绝了许多官员的投诚,虽能力出众,这些年却一直有被大皇子和三皇子联合起来打压的趋势。
若是再因为自己让齐昭和圣上彻底离了心,对于她更没有一点益处,楚家的案子必须要有权才能查,有势才能保住自身的安全。
她此时去了齐昭的身边,有百害而无一利,这种事情只能够秘密的进行。
她缓了缓这才对着齐昭出声道:“坊间一直流传着殿下宅心仁厚,如今才知所言极是,多谢殿下关心,我当时幸得郎主搭救才保下一命,在郎主身边也过的很好,并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齐昭淡然一笑:“如此也好,看来是孤误会了,少将军对你既然不错,孤也就不好夺人所爱了。”
齐昭从庾珩来说的第一句话时就察觉到他对这个女子的在意,从他们的姿态和话语间更猜想或许是通房陪床丫鬟一类的,他就更不好插手了。
他将对这个女子的好奇和那丝熟悉感收了回去,他或许是癔症了,才会将她和通房丫鬟联想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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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入V后会慢慢稳定下来,目前随榜更,一个星期不会少于1.5万字,也就是五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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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拨雪寻春(七)
从山腰处吹卷起的一阵春风,飘带过崔令容的裙摆,白色的飞鸟在长出新绿
的林海中穿梭,发出的清脆鸣声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只可惜在场的三人,全然无心光顾好风景。
崔令容行李目送着齐昭远去,耳边就传来一声冷哼,待她回头只能看见一片锋利的褶皱衣角。
她步子徐徐的跟在他的身后,过了片刻,男人不满的声音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方才还和人谈笑风生,这会儿嗓子倒是金贵,怎么不说话了?”
崔令容忍住想要反唇相讥的念头,再三告诉自对待庾珩这种的冷硬脾气,需得像她从前养过的一只脾气不是很好,但胜在有几分美貌的宠物狗那般顺着毛,哄着他。
“郎主若是无趣的紧我可以讲些趣事与郎主听,或者郎主要听什么,还请示意。”
庾珩本就心烦,她这会儿不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在这种事就上就是块木头,话说的更闷,不如不说,他原本想要让她噤声,忽而却又转念道:“不如和我讲一讲你和太子之间的过往以及你们两个人刚才走在一起说了什么?”
“郎主说笑了,我和太子之间已云泥之别,先前俱成空,当下也无牵,并没有什么好为之称道的。”
庾珩薄薄的嘴唇掀起:“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我可是听说你和太子之间郎情妾意,珠联璧合,去年皇后生日时你们合奏的一曲有凤来仪精妙绝伦,竟真的引来群鸟献寿。
还听闻去年花灯节,他为你画花钿,辅以珍珠相衬,一时之间引得京都贵女争相效仿,珍珠紧俏。”
崔令容听着他的这些话,低头默然不语,心中暗暗起了波澜。
他怎么会对她和齐昭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一些连她都快要遗忘的时间和细节都被他如数家珍,如果没算错的话,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应还在边关。
“一些风言风语,郎主怎会如此上心?”
他究竟是从很久之前就决心要报复自己了,所以才暗暗关注着,还是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别有心思。
可他这些时日对待自己的反应委实不像是后者。
庾珩错开视线,声音冷硬:“边关苦寒,在那里的每一日我都想着你。”
“……想我?”崔令容一惊,心情更加复杂。
“想着有些人怎会如此好命,一出生就站在云端,想要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十余年人生恣意又美满,我便想起着这样的人会有跌下来的时刻吗?”
崔令容扯了扯嘴角,她便知道会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