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王丞相连忙磕头,“臣并非质疑陛下的贡献,只是江山社稷需要正统继承人,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陛下若没有子嗣,恐难服天下人心,也难以应对朝堂内外的变数啊!”
“朕的江山,是靠朕自己的能力守住的,不是靠‘子嗣’守住的。”
李昭仪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至于继承人,朕还年轻,此事无需急于一时。
朕以为,当下最重要的是继续推行新政,让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而不是纠结于朕的子嗣问题!”
“陛下!”另一位老臣也跪了下来,“此事关乎国祚,臣等恳请陛下三思!若陛下执意不肯,臣等愿长跪不起,直到陛下答应为止!”
说着,他便真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其他大臣也纷纷效仿,跪在丹墀下,齐声喊道:“请陛下三思!”
李昭仪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脑袋,心里一阵无力。
她知道,这些大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可他们却不懂,她想要的,不是什么宗室子弟,也不是什么世家公子,而是那个能陪她一起看江山,一起谋国事的人。
“朕意已决,此事日后再议。退朝!”李昭仪说完,便起身离开了龙椅,快步走出大殿。
她不想再和这些大臣争论,也不想再听他们谈论自己的“子嗣”问题。
回到养心殿,李昭仪坐在案前,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心里满是委屈和不甘。
她拿起案上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朝会上大臣们的话。
“陛下,沈大人求见。”内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李昭仪心里一喜,连忙说:“快请他进来。”
沈知渊走进来,躬身行礼:“陛下。”
“沈先生,你来了。”李昭仪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你都听说了?”
沈知渊点点头,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臣在殿外都听说了。陛下,您别往心里去,大臣们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朕知道他们是为了江山社稷,可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朕呢?”李昭仪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朕想要的,不是什么子嗣,不是什么继承人,而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红了眼眶。她想说,她想要的是他,是能和他一起相守一生的机会。
可她还是忍住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沈知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陛下的委屈,陛下的不甘,都是因为他。
若他能勇敢一点,若他们能早点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许陛下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陛下,”沈知渊沉默了片刻,轻声说,
“关于子嗣的问题,大臣们说得也有道理。江山社稷确实需要继承人,陛下……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他们的建议。”
李昭仪愣住了,她看着沈知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为沈知渊会站在她这边,会理解她的心意,却没想到他也会劝她考虑“子嗣”的问题。
“沈先生,连你也这么想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里满是失望和难过。
沈知渊看着她受伤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
他想说不是,想说他不想让她嫁给别人,想说他想成为她的夫君,可他不能。他是臣子,她是君主,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陛下陷入更大的困境,更不能让江山社稷因为他们的感情而动荡。
“陛下,臣只是觉得,此事关乎国祚,陛下应该慎重考虑。”沈知渊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臣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养心殿,不敢再看李昭仪的眼睛。
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说出心里话,就会不顾一切地把她拥入怀中。
李昭仪看着沈知渊决绝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以为,沈知渊是懂她的,是和她心意相通的。
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还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坐在案前,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心里满是绝望。
难道她这辈子,真的只能做一个孤独的皇帝,只能为了江山社稷,放弃自己的感情吗?
难道她和沈知渊之间,真的只能是君臣和师生,永远不能成为相守一生的伴侣吗?
她不知道答案,也不敢去想答案。她只知道,此刻的她,真的好难过,好孤独。
夕阳的余晖透过养心殿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殿内的烛火还未点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