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夫看着况天佑离去的方向,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略带嘲讽的弧度。
他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况天佑一定是去找王珍珍了。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焦急的马小玲。
马小玲敏锐地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立刻没好气地瞪回去:“看什么看!”
但心里,却也隐隐猜到了况天佑的去向和目的,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况天佑来到了他曾经和王珍珍共同居住过的旧屋。他知道,珍珍一直保留着这里的钥匙,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打扫,维持着这里的整洁,仿佛他从未离开。
果然,没过多久,王珍珍抱着一束新鲜的百合,如同往常一样,用钥匙打开了门。她已经习惯了没有况天佑和复生的日子,但习惯不代表不思念。
她轻声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说着每天都会说的话:“天佑,复生,我回来了……”
语气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和伤感。
她熟练地将花插入花瓶,拿起抹布,细细擦拭着桌面,动作轻柔,仿佛在触摸珍贵的回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王珍珍擦拭的动作猛地一顿,身体微微僵住。她难以置信地、缓缓地转过身。
门口逆光处,那个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王珍珍的眼睛瞬间睁大,手中的抹布悄然滑落。巨大的惊喜和委屈同时涌上心头,她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过去,一把紧紧抱住况天佑,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哽咽:“天佑……你终于回来了……”
况天佑的身体僵硬着,没有回抱她,双手垂在身侧,握成了拳。
王珍珍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冰冷的气息,生怕这又是一场梦。她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说:“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你肯回来就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听,真的不想听”
她害怕,害怕听到任何分离的话语。
况天佑感受着她的颤抖和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必须狠下心肠。御命十三将目标对准了珍珍,她离自己越远,才越安全。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推开了王珍珍,声音冷硬:“你一定要听!”
王珍珍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解和受伤。
况天佑避开她的目光,狠下心肠,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消失那么久吗?”
王珍珍抿紧了嘴唇,用力地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况天佑盯着她,清晰而残忍地说:“是为了避开你。”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穿了王珍珍的心脏,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况天佑继续说着更残酷的真相:“因为我是个吸血的僵尸!”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王珍珍先是愣住,随即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谬的笑话,竟然哭着笑了出来,她用手比划着十字架的动作,声音颤抖:“僵……僵尸?你骗我……十字架你怕不怕?你根本不怕……”
她试图用这种方式否定这可怕的现实,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在说谎。
“我不是电视剧里的僵尸!”况天佑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他抓住王珍珍的肩膀。
“我是真正的吸血僵尸!你看清楚!”
王珍珍挣扎着,伸手去掰他的嘴,哭喊着:“你没有僵尸牙!你没有!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怎么了天佑?!”
看到她如此痛苦却仍不愿相信,况天佑心里难受得厉害,但这并非爱情,而是深深的愧疚和不忍。
他放缓了语气,却更加决绝:“你不信?好,我证明给你看。”
他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在王珍珍惊恐的目光中,快速在自己手臂上一划。
伤口瞬间出现,却又在几秒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王珍珍惊恐地捂住嘴,连连摇头,还是不愿相信。
况天佑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拿起刀,塞到王珍珍手里,然后握着她的手,猛地刺向自己的腹部。
“不要!”王珍珍失声尖叫!
刀尖刺中了,但是,况天佑毫发无损。
“你看,我没事,我没有血”况天佑放开她的手,语气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压抑。
“现在你信了吗?”
王珍珍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况天佑,眼泪流得更凶,她颤抖着后退,心里涌上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天佑……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病?所以才这样折磨自己,编造这样的谎言?
况天佑在她面前焦躁地踱步,试图用她经历过的一切来说服她:“你亲眼见过平妈变成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