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远离了算计与血腥,只有手中温暖的火花和身边这个给予她庇护的人,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真实的安宁。
“嗯,”山本一夫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笑意,“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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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关于自家少佐如何疼爱夫人的轶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士兵们私下议论:雪子夫人貌美如仙、心地良善,只可惜娘家遭了大难。
而他们那位在外面令行禁止、冷面如霜的“鬼见愁”少佐,回到府里却是个十足的妻管严,温柔得判若两人。
当然,这些“大逆不道”的议论,是万万不敢当着山本一夫本人的面说的。
不知是哪位“才子”兵油子,还编了首朗朗上口的打油诗,在军营里悄悄传唱:
“鬼见愁的少佐大人呀”
“见妻笑如三月花。”
“夫人美善若皎月。”
“铁汉柔肠绕指化。”
这歌谣最终还是拐弯抹角地传到了山本一夫耳朵里。
雪子听说后,笑得花枝乱颤,伏在山本一夫宽厚的背上,双臂亲昵地环着他的脖子,故意揶揄道:“一夫呀一夫~你在军营里那威风凛凛、令人生畏的鬼见愁名声”
“这下可彻底被我带偏成妻管严啦,哈哈哈!”
山本一夫板着脸,佯装严肃地哼了一声:“哼!这群兔崽子,不好好操练,整日里就知道编排长官!”
但他紧绷的嘴角却泄露了一丝无奈的笑意,显然并非真的动怒。
雪子见他这样,更是笑得开怀,脸颊蹭着他的后背撒娇:“哎呀别生气嘛~我觉得这歌谣编得可有意思了!铁汉柔肠绕指化…多贴切呀,是不是?”
她的话语里满是得意和甜蜜。
屋外候着的晴空,听着里面少夫人银铃般的笑声和少佐那带着宠溺的训斥,脸上微微发烫。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不该在合适的时机进去委婉提醒一下,毕竟…少夫人现在的情况,房事是绝对要避免的呀!可这话…让她一个侍女怎么开口?
屋内,雪子从山本一夫背上滑下来,转到他面前。
她眼波流转,带着几分狡黠和妩媚,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军装挺括的领口,声音放得又轻又软:“一夫…真不生气啦?”
山本一夫被她这撩拨的动作和眼神弄得心猿意马,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几分。
他一把抓住她作乱的小手,顺势将她拉近,另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就要吻下去,声音暗哑:“小坏蛋,就会惹火…”
眼看气氛升温,暧昧的火花一触即发。
雪子却突然伸出食指,轻轻抵住了他压下来的唇。
她仰着头,眼中闪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笑盈盈地看着他瞬间染上情欲,又被打断而显得困惑的眼眸。
“一夫”
她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不容置疑,“你现在…可不能碰我了哦。”
山本一夫动作一顿,以为她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眉头微蹙,不解地问:“为什么?”
雪子故意歪着头,眨了眨眼:“因为呀…有人会不愿意的…”
“嗯?”
山本一夫更疑惑了,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带着点危险的意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追问。
“莫不是…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好啊你!”雪子嗔怪地捶了他胸口一下,随即绽开一个无比灿烂、带着无限喜悦和骄傲的笑容。
“居然这么想我!是我有了啦”
山本一夫显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追问:“什么有了?”
他的大脑似乎还在处理“有人不愿意”和“背着我做什么”的逻辑,完全没跟上这跳跃的节奏。
雪子看着他难得一见的懵懂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
“笨,蛋!什么有了?你要做父亲了呀,山本少佐大人!”
雪子能及时发现身怀有孕,晴空功不可没。
自从那次除夕夜宴上被那怪异的茶味熏得差点背过气去之后,雪子身上就时不时冒出些不对劲的苗头。
清晨起来,或是闻到厨房里飘来的油烟味,甚至只是看到案头插的花稍稍浓烈了些,她都会毫无预兆地涌起一阵恶心感,捂着胸口干呕几声。
往日里爱吃的精致小点,如今瞧着也提不起兴致,胃口差了许多。更明显的是,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了足足半个月有余。
起初雪子并未多想,只当是那晚被怪茶气着了,加上心情沉郁,身体有些失调。
她懒懒地倚在软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对晴空忧心忡忡的询问也是随口敷衍:“没事,许是着凉了,过几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