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
雪子低喝一声,将符咒拍在身上。
她的身形如同水波般荡漾,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朱砂气息。
山本府外,破败小屋。
被赶出府的小翠蜷缩在冰冷的草席上,眼中燃烧着怨毒的火苗,口中不断诅咒着藤原雪子,她完全没察觉到,死亡已悄然降临。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一道寒光凭空闪现,精准、迅疾、无声地抹过了她的咽喉!
“呃……”
小翠的眼睛猛地瞪圆,充满了极致的惊恐。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生命迅速流逝。怨毒凝固在她脸上。
隐身的雪子显出身形,强忍着不适和指尖的颤抖,按照白猫的指示,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剜取了一点心头精血,封入玉瓶。
随后,她迅速布置现场:将匕首塞回小翠手中,摆成自刎姿态,制造挣扎痕迹,打翻油灯……最后,仔细清理掉自己的痕迹,再次隐身离去。
山本府内,东院书房
山本一夫正与父亲山本正雄商议军务。桌上铺着地图和密令。
“父亲,月底前必须拿下此处要冲,参谋部催得很紧。强攻代价太大。”山本一夫眉头紧锁
山本正雄摩挲着下巴:“军令如山。想办法减少伤亡,炮火配合,或寻内应。”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西院那个小翠……”
山本一夫立刻接口,语气坚决:“父亲,她心思不正,昨夜竟敢行龌龊之事,已被我赶出府。此事已了,我有阿雪一人足矣。”
山本正雄抬了抬眼皮,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罢了,随你。内宅事,你自行处置。”
“是,父亲。”
山本一夫恭敬应道。想到答应陪雪子回娘家,他心情稍霁,起身欲走。
突然,书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脸色惨白、捂着肚子的传令兵跌撞进来,声音痛苦扭曲:
“少佐!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山本一夫心头一凛:“说!”
“士兵兄弟们吃过早饭后,全都……腹痛如绞!上吐下泻,营房都瘫了!啊——!”士兵话未说完,自己也痛苦地蜷缩下去。
“对……对不起……属下……憋不住了!”连滚爬爬冲了出去。
山本一夫脸色骤变!
“封锁厨房!控制所有人!叫军医!”
他如离弦之箭冲出书房,直奔军营。
军营惨不忍睹,往日肃杀的军营此刻哀鸿遍野,士兵们蜷缩在地,痛苦呻吟,恶臭弥漫,军医焦头烂额。
“查!给我揪出下毒之人!”山本一夫怒发冲冠,声如雷霆。
调查迅速展开。在厨房角落的柴灰里,发现了一个残留白色粉末的纸包碎片。
有厨娘战战兢兢回忆:“昨……昨晚好像……好像看到小翠的影子在厨房附近晃过……天太黑……”
“小翠?!”
山本一夫瞳孔猛缩,昨夜她给自己下药的恶行历历在目,难道是报复。
“立刻去她落脚处!抓她回来!”他厉声下令。
很快,士兵回报,带来震惊消息:“少佐!小翠死了!在她屋里是自刎!现场有遗书字歪歪扭扭……”
“说恨少夫人赶她走,所以下毒报复……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山本一夫眉头紧锁,疑云密布。小翠那种人,真会自杀,但证据似乎指向她……
此时,得到消息的藤原雪子在晴空搀扶下匆匆赶来。看到满地痛苦士兵,她瞬间捂嘴,眼中蓄满震惊与心痛,泫然欲泣:“天啊,怎么会这样,太可怜了。”
听着士兵汇报小翠“畏罪自杀”,她更是“悲从中来”泪水涟涟:“小翠,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有什么怨气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害这些无辜的士兵”
“她……她太傻了”
雪子哭得情真意切,仿佛痛彻心扉。
一旁的白猫走着猫步,看着她哭成泪人的样子,装的还挺像,猫哭耗子,假慈悲。
“晴空!”
雪子拭去泪水,急切吩咐。
“快!把我们在山上采的那些治腹泻的草药都拿来!磨成药粉,多熬些药汤!”
“是!”晴空立刻领命而去。
雪子自己也挽起袖子,不顾脏污,走到士兵身边,用干净手帕为他们擦拭冷汗,柔声安慰。
晴空很快熬好药汤,雪子亲自一碗碗分发给士兵。
山本一夫看着这一幕:妻子眼中含泪的“悲伤”,不顾身份地亲自照料士兵,有条不紊地指挥晴空熬药。
这幅善良、坚忍又充满关怀的画面,与他第一次在树林里见到那个狼狈却倔强少女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他忍不住走上前,低声问:“阿雪,你……还懂医术?”
雪子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却对他露出一个带着疲惫的温柔笑容,摇摇头:“我不会呀。但晴空会,她知道哪些草药能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