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ka瞬间笑了出来,一双小鹿眼弯成弯月牙:“怎么这么奇怪?”像在演舞台剧。
温诺松了口气:“是吧!这种话我只在那种请帖上见过。哦,也不对,学语言的时候也见过。”
“但生活中很少用。”kaka接上。
温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看向kaka时带了点同道中人的共鸣,心想看来这位也饱受过书面语和生活用语的折磨。
往事实在是不堪回首,温诺打了个寒颤,利落的把话题扯到晚餐上,更准确地说,是询问身边的桑托斯先生有关晚餐的建议。
两个人一起去吃饭,还是和外国人一起吃饭,尊重双方饮食很重要,所以温诺问询的举动看起来很正常。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会这么问的原因根本不是这个,而是——
“托小偷的福,我现在就是个‘盲人’。”温诺耸下肩,表情非常无奈,无奈到有点呆滞。
诚如温诺所说,她被偷走的包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样非常要紧,地图,马德里的地图。
对异乡人来说,要想不迷路,要么找个导游,要么有一本详尽的地图,温诺属于后者。不过现在嘛,她两边都不挨着。
所以···
她看向身边的kaka,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kaka和她对视,读出她眼中的几个大字——靠你了。
kaka:···靠谁?他吗?
上帝啊!
kaka突然觉得自己任务艰巨,肩上的责任重大,就好像马上就要走进球场:“可以,没问题。但我也刚来马德里没多久,对这里也不太熟,所以···”
所以不要对晚餐抱有太大的期望。
“所以你也不认识路?”
kaka:“···嗯?”
温诺呆愣三秒,三秒后浅粉色顺着脖颈一点点爬到她脸颊,双手也有些发麻。她手捂住额头,低头发出无声的尖叫。
一天之内两次社死!
温诺有些麻了,生活的空虚感扑面而来,她抬起头打算奉上一个礼貌的微笑。
kaka笑看着她的头顶,总觉得那里有一团正在下雨的乌云,于是善解人意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这两天总迷路?我对这个城市确实还不太熟。”
温诺听完就笑了,笑的异常拘谨,脸上写满了“好尴尬”。
kaka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真像啊,小松鼠,还是正在搬运松果但被发现的小松鼠。一动不动着,全身上下散发出“别看我”的气息,和她现在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装作无事发生!
于是憋笑着又看两眼后,卡卡二话不说就带着温诺朝地铁前进,一路上还介绍着要去的餐厅在马德里的位置。
当然,温诺是云里雾里的,她完全不知道那些陌生的词代表城市的哪个位置,到最后也只能听懂一个市中心,下地铁后和之前的街区相差无几的风景更是让她迷茫。
刚经历东西被偷,外加人生地不熟,慌张和不安虽然延后但还是找上了温诺。她揉着衣服上做装饰的绳结,不着痕迹地靠近身边人,直到距离足够近后才觉得安全。
她以为自己的举动很隐蔽,其实kaka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什么都没表示,装作不知道。
等两人都走进餐厅坐下后,温诺才完全放松下来,表情也变得真实起来。
kaka在心里点点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紧接着,他摘下口罩。
温诺的心跳在这一刻漏拍。
已过六点的马德里,太阳还没下班,月亮早早做好上岗的准备。在染上浅浅暗色的天空下,路上行人来去匆匆,着急回家的,打算在酒吧彻夜狂欢的,烟火气十足。
但在这家小小的餐厅,在它的角落,世界所有的欢笑都被隔绝,像张开了某种结界。时间也变得缓慢,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了慢镜头。
像傻瓜一样盯着一个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这是今天之内,温诺第二次对自己这么说,可问题是···
如果她的感觉没出错的话,眼前这个人,或许、可能、应该、大概,正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浓眉大眼的帅哥温诺见过不少,可少有人像他这样,明明轮廓分明,线条却很柔和,不显锐利。一双眼睛也是这样,明明是双眼皮的大眼睛,看起来却总觉得圆圆的,很可爱也很无害。
温诺缓缓靠在椅背上,好像在发呆,其实脑海中不自觉地描摹起对面人的相貌。
不对劲,她很不对劲!
脑中警铃大作,温诺拿起桌上那杯颜色特别像红酒,但有很多水果和冰块的饮料,看都没看就猛喝一口,随后身体一个激灵。
她摸摸自己仿佛被冻麻的脸颊,大脑还是有些转不动,清醒,但没完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