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特马尔认为,决不能过多削弱卡弗兰,卡弗兰是这片大陆东方的经济中心,只有卡弗兰人具有购买力,迪特马尔的那些奢侈品才具有广阔的市场,因此保持卡弗兰经济比迪特马尔简单地涸泽而渔要重要的多。
要求了25000万弗兰林金币中的一半后,西比尔说:“公正对待所有人民和一切民族,我们迪特马尔确认他们无论生活在哪个国家均有权在彼此平等的条件之上享受自由和安全的生活。”
说完这种忽悠人的漂亮话后,西比尔以迪特马尔在战争中被卡弗兰的舰队击沉了许多艘包括舰船在内的商船,为了保证后续海上运输的能力,迪特马尔要求没收所有的卡弗兰舰船。当然,以卡弗兰舰队的价值进行估算,这也比迪特马尔自身在在场战争的经费开销高上两倍不止。
再要求一些额外赔款和一笔数额并不大的抚恤金后,西比尔还贴心地表示如果赔款总额对国家财政压力太大,可以在30年内分期付清。
除了卡弗兰要还给赫塔利安的领土,迪特马尔所得的卡弗兰领土是很小的,只是卡弗兰南部出海口的一个小城,迪特马尔希望以此能够给广大的迪特马尔商人一个歇脚的地方。
“在丧失北部出海口后,如果还丧失南部出海口,卡弗兰就彻底是一个内陆国家了,这是我们绝对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西比尔说,“而其他领土,我们无力统治。”
就算无力统治,也不给赫塔利安。
邻国的强大,哪怕是现今还表面服从于自己的邻国,那也是对本国的削弱。
对于迪特马尔来说,赫塔利安扮演的应该还是缓冲国的角色。
迪特马尔不支持赫塔利安基于自己法理领土外的任何对于卡弗兰领土的要求。不过赫塔利安如果自己能够和卡弗兰人达成协议,要求得到这些领土,迪特马尔也不会多说什么。
因为迪特马尔所要求的就只有这些。
迪特马尔第一执政在卡弗兰总理大臣府邸的这一天以一顿晚餐宣告结束。
西比尔闷头吃自己的东西。
“我不是为了胜利者的桂冠才坐在这里。”德兰说着,便将头上的金色月桂树花环摘了下来,放到了桌上的一边,“我是为了和平的橄榄枝才坐在这里,我原本能够做的更多,但是我认为保持卡弗兰的强大才是保证迪特马尔强大的前提。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不管是多么强盛的一个国家,最后都会走上衰亡的道路。”
“告诉我,卡弗兰是否真的还在制造武器?”在餐桌上,德兰像是无意间这么问起,她一双眼睛里含着一道锐利的光芒,仿佛一把锋利的裁纸刀,能够裁开所有藏有秘密的信封。
这里没有多余的人,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卡弗兰的总理大臣回答:“是的。”好像不觉得这个答案会引起什么人恐慌。
“你们计划未来有多少军队?”
“15万常备军,30万预备军。”
“现在征召了多少?”
“维护和平应该具有的数量。”
德兰对这个方面很感兴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那些近卫军以及随意投降的军队?”
总理大臣的回答很诚恳:“全部解散,然后重新组织,先去除军备,然后再重新武装。随意罢黜皇帝的近卫军和随意投降的军队我们都不要,但保护皇帝、保卫国家的军队我们则要有一支。在和约缔结之后,我们也要有相应的武力保证和平。”
这表明如果和约条件过于残酷,他是不会在和约书上签字的。
德兰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看起来我们不会继续打仗。”
赫塔利安人的心情完全被抛在一边,不管是德兰还是西比尔,都不认为有说服赫塔利安人和自己保持一致步调的必要,在餐桌上,两国单独签订了和约。骑兵已经去通知枢密院的议员:他们应在6月10日在皇宫举行特别会议。
同一天晚上,艾谢·哈芙莎和还很年幼的卡弗兰皇太子巴耶济德见了面。这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长着一双又大又圆的黑眼睛。他和他的家庭教师一同前来。
他的家庭教师把他抱到了床上。
这是这对母子最后一次严肃地注视彼此。
艾谢·哈芙莎对他说:“我的孩子,你将成为一位了不起的皇帝。不要像我一样沉迷表面光鲜亮丽的东西和期望战争能够改变国运。你要与你的邻居和平相处。记住你对真主的责任和义务,要善纳良言,时时到民众中去,努力让你的子民免遭痛苦。这些都是我没能做到的事情。”
她吻他的时候说道:“我亲爱的孩子,我衷心地祝福你。”
从此刻开始,人们注意到她称呼他为皇帝,提到自己则用了过去时:“我当皇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