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污蔑?这不是实话吗?”西比尔说,“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一个阴谋分子因为他的罪行,然后被审判处决。就只是这么一回事。”
对感到十分震惊的维多,西比尔装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怎么?什么?要是您都不信的话,我也就别想再骗到什么人了。”
她究竟是没有进行更进一步的辩解。
图尔松贝亲王没有被处死,而是被秘密移送到维纶的一处修道院。在那里,他不能接触到任何有字的东西,也没有笔和纸供他发泄胸中不满,一周做三天苦工:背水、劈柴、打扫修道院里的房间。
那处修道院的修士都是聋哑人,看守他的卫兵也不会知道他的身份。西比尔希望他能在那里度过美好且幸福的一生。
赫塔利安诸邦国全权代表们不敢提出异议,他们甚至无动于衷地接受了这位卡弗兰世袭亲王的死亡。
这时候,维特瑙芬也落入迪特马尔之手,德兰对布切瑙芬的包围圈几近完成。
2月14日,德兰命令军队夺取布切瑙芬面前最后一处障碍——卡斯基利教堂。
在卡斯基利教堂可非常清楚地纵览6英里外的布切瑙芬。
2月15日,散兵、战列步兵和掷弹兵冲上卡斯基利教堂的斜坡,拿下教堂。
10日到15日,共5天的时间里,通过将缴获的好马交付给自己的骑兵,奥赛罗很快就替换了战役初期倒下的坏马,他的骑兵行进距离起码有100英里,左右两侧的骑兵中队,行进距离要更长,他与敌人交手起码8次,俘获了至少1.5万人,缴获了11面军旗,100余门大炮和一千余辆运输车。
哈亚特企图用停战谈判来拖延时间,但奥赛罗拒绝了。
15日爆发了两场战斗,东方军团迫使一些卡弗兰营投降。
哈亚特只带着不超过3万人的部队逃到了布切瑙芬孚月山一线,当初他从维特瑙芬带出的7.2万人就只剩下这么一点人了。
当哈亚特在布切瑙芬被围困了6天,准备投降时,卡弗兰的援军才刚刚越过卡弗兰与赫塔利安的边境。当得知运输队全军覆没后,他们立即返回边境线,不再试图救援。
西比尔是在布切瑙芬附近的一处农舍见到德兰的,那时她已经处理好迪特马尔和赫塔利安相关的条约,德兰在布切瑙芬的战事也已接近尾声。
她进了农舍的第一间房间后停下来,格里姆肖刚刚告诉她,德兰在打盹。
“一般会小睡10分钟,然后就能补足数小时的精力。”格里姆肖说,“一直以来她就是这么休息的,真的是精力过人。”思来想去,他还是将德兰之前的突发状况告诉了西比尔,他认为对方在这方面应该能起到一些积极作用:“不过,不要说我是我说的。”
这个西比尔自然是知道的。
那个场面如今想来,很不和谐。德兰趴在炉子旁边打盹,将军们因为在旁待命,便围着她站着,成了一个圈。
泥点斑斑的制服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浓重的香水味在狭窄空间内简直刺鼻,裤腿和靴子的部分能够看出还是湿淋淋的,她的头发也是湿的,短发散乱地落到前额上,因为不够健康的饮食,脸在浮肿的部分还有一点黄色的反光。
跟1月份出发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将军们看到西比尔进来,脸上不约而同出现的神色,是尴尬。不知道是该继续待下去,还是先出去再说。
一名副官这时候来向德兰报告昨天战斗中所抓到俘虏的状况,他一开始没看向房间内,站在门口就开始报告了,然后就是等着让他离开的命令。
德兰恰在副官报告完坐起身来,她用手将额前的头发捋到了脑后,露出一张已然具有神采与亮光的脸:“很好,先生,他们补给不足,也没有援军,力量薄弱,除了投降别无他路。”
“别无他路。”她又说了一遍,然后向将军们耸了耸肩,“该说的话刚才我已经说完了,待命就不要待在我这里了。”
等小房间内的旁人一走而空,房门也被体贴地关上后,西比尔和德兰重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把图尔松贝亲王处死了。”
“真的?”德兰狐疑地看着西比尔的脸,仿佛不认为西比尔能够做出这样的事。
“真的。”西比尔坦然说,“你把他留在维尔多芬不就是为了让我动手吗?”
德兰有些感觉头疼地摇起了头:“我只是,不能带着俘虏上路。”
“好吧,不管怎样,我已经动手了。”
“这种事,你应该先和我说一声。”
“我没办法。”
“为什么没办法?”
“说了就不好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