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实与数据无可怀疑,西比尔感觉的出来,拉菲奇听得很认真,但是拉菲奇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认为和兰德·兰恩合作的结果会更好,然后,西比尔开始向拉菲奇灌输德兰在罗曼和教皇国所做的一切共和国式的改革情况,这是督政官们都很清楚的事,直到拉菲奇明显对罗曼共和国的自由之子俱乐部表现出来了兴趣。
毫无疑问,德兰拥有强大的执行力,但在思想上也能够执行的如此彻底,那是很少见的。
让一个人和自己的人生信条作对那是很难的,但要把一个人游说至犹豫不决的状态,对西比尔来说,并非难事,而在她看来,这种状态往往更糟,因为这就是说,人已经无法安然自信地坚持自己惯常的所作所为了。
拉菲奇还没糊涂,但是他确实不大淡定了,更确切地说,他开始用西比尔的方式解读目前的政治环境,因为他们在读同一份文件的同一页,而西比尔拿着文件给他看她看到了什么,那他就看到了什么。西比尔思路清晰,一旦他开始接受她的事实,便只可能得出和她一致的结论。
西比尔开始和拉菲奇聊波尔维奥瓦特现如今暗潮涌动的诸多势力,拉菲奇认为这些人还不能影响督政府的根基。随着拉菲奇逐渐接受她说的这些事实与数据,拉菲奇开始担心兰德·兰恩会被有心人利用,因为一柄剑的剑柄总是要握在一个人手中的,如果他不能握在手里,这柄剑很有可能会插进共和国的心脏,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他答应了和兰德·兰恩见面。
西比尔让拉菲奇觉得他作为主管军事的督政有责任与义务这么做,所以他就这么做了,并且开始思考和兰德·兰恩见面之后的事情。
德兰就这样和拉菲奇会晤了。
“我们没有秩序,至少是没有我们所需要的。共和国的现在急需改变,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一到波尔维奥瓦特就了解到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潘德森督政想要提议马克西米连当总统,休斯督政是保王党人,耶格督政,恕我直言,他完全是个酒囊饭袋,废物的不能再废物了,希望都寄托在您身上了,我随时都能行动,现在,您的措施定下来了吗?”按照西比尔所说,德兰一落座,就急切地表达起了自己的想法。
德兰的话让拉菲奇很是吃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承担了如此重大的一种期望。
“我永远不要任何未经自由讨论和严格投票决定的东西。”德兰补充说,“我认为您值得信任,我手底下的士兵,包括我在内,都是靠着您编纂的军事条例训练出来的,督政中只剩下您了,我希望您能够勇于站出来维护这一切。”
德兰说这些话的样子,两眼闪闪发光,真的很像是满脑子只有肌肉的军人。
兰德·兰恩就这样提出了要推翻现如今督政府的要求!尼古拉·拉菲奇皱皱面孔,只好表示同意。
拉菲奇开始和德兰对未来宪法和自身将任职务进行协商,最后一致同意督政府将由3名临时执政所取代,他们将同两个起草委员会共同制定一部新宪法,新宪法将由新的议会审查批准。
3名临时执政中,除了兰德·兰恩和尼古拉·拉菲奇,另外一人是拉菲奇的同党贝尔曼·热扎雷。
没有西比尔的位置。
西比尔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不如说这一切本来就在她预想当中,要是有她的位置,她主动来找拉菲奇,可就不是单纯地为了共和国了。
听完德兰所说的话后,她低下头,翻开一个记事本,用羽毛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这个本子早不是她在丰查利亚时用的那个,而是德兰送她钻石那晚的第二天买的,用来记录她看到的所有信息。
最近她很痴迷预测游戏,特别想要预测所有人的反应。当然,最感兴趣的还是检查自己的,也就是记下她感觉不符合常理的反应,用来研究自己的变化。
她一直在寻找完全一样或类似的反应,对她来说,只要能一直记下去,证明自己的那种反应不会影响私人生活外的各项事务,别的也就无所谓了。
历史上没有新鲜事,不可能有的。历史总是在不断重演,而波尔维奥瓦特比任何其他地方都更频繁,更整齐划一地重复历史。环境会变,规则会变,但人性就像山峦一样古老,几乎亘古不变,从这个角度来说,西比尔认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过去曾经发生过,将来也会再次发生。
她一直没有忘记这一点,她一直努力记住某些事情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有了这些经历,就能够使她不必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