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淡又艳,牵扯着思绪。
水声停了。
简越的眼皮快速阖动了一下,将先前脑袋里的画面剪碎,强迫自己做一个脑袋清醒的人,她拿出手机,打开一份古早的消防文件,认真阅读里面的细则。
她习惯了。
好像读这个能戒骄戒躁似的。
哦不,戒燥戒色似的。
林筝墨在里面穿衣服,这几分钟里,简越把消防文件里的“定期维护保养,确保完整耐用”这几个大字来回读了很多很多遍,可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文盲,每一个汉字都需要逐一拆解,直到浴室的门打开。
好了。
消防文件滚吧。
简越眼皮半掀,往那个方向看去,一瞬间,呼吸停滞在胸口。
她变成了火锅里的红苕粉,嘶溜一下滑进汤锅里,心情软趴趴的,怎么也捞不起来了。
好美,全凭想象力是不够的,需要眼睛去捕捉。
林筝墨整个人水滋滋的,白炽光将她的皮肤晕得更鲜,更亮,手臂像是壶里倒出来的牛奶那么滑,那么白。她穿一件白色纱质的长裙,露出光洁的小腿和脚踝,擦得微干的头发搭在肩头,表情素素淡淡,却极其好看,整个人仙里仙气的。
简越虽面不改色,但却在汤锅里挣扎。
她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火锅粉。
爬。
不。
起。
来。
了。
救命。
“我洗好了。”林筝墨慢慢走过来,携来一阵芬香,“你去洗吧。”
“那我洗吧。”简越起身,飘浮在香气里,虽然人还在这里,但也走了一会儿了。
“好。”林筝墨没发现简越异样,甚至觉得她挺淡定的,“我去给你拿套睡衣。”
“谢谢。”
“?”林筝墨好惊讶地看着她,“你干嘛突然这么客气。”
“啊?”简越心不在焉的,“什么?”
“没什么......”
林筝墨觉得真怪,明显察觉到简越不在状态,飘飘忽忽的,神思游离。
以及,淡淡的失落感,她还以为自己穿的漂亮小睡裙能得到青睐呢,简越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不喜欢吗?
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内裤是一次性的,听见浴室的声音,是已经开始洗了么。
那太好了——
咚咚。
敲门。
“你已经开始洗了吗?衣服没拿进去诶。”
“噢,我忘了。”简越真忘了,洗澡都是飘进浴室的,满脑子都是林筝墨的脸,洗澡只是机械性动作。
现在问她1+1等于几,她铁定说3.
“我给你放进来吗?”
“马上。”简越关了水,踩着湿过来开门。
门里飘着雾,透着橘黄的光,开门那瞬间,身体的轮廓透着雾玻璃一闪而过,平直的锁骨,紧实的腰腹,即便就一秒,林筝墨眼底毫不掩饰闪过惊艳,唇角漾着笑:“慢慢洗哦,不着急。”
“好。”简越阖上门,只留一个缝隙,“我——”
“嗯?”林筝墨耐心等待回应。
“我等会儿睡哪?”
“床啊。”林筝墨好纳闷:“前两天不是才睡过。”
“好,我就是问一下。”
“那我在床上等你。”
床上等你。
等你。
你......
一起睡觉。
三万亿个林筝墨在简越脑袋里晃。
简越的星球因为人口过多快要爆l炸了。
不语,迅速打开水冲起来,大冬天的,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有人洗了几秒钟的冷水澡,哆嗦得慌,但清醒些了,才又放热水......
*
“啊,对。”林筝墨躺在床上和张老师对话,“哦,筱筱没事了。”
“赵铭说李大光又在揍他儿。”张老师一边啧一边低语:“他这么打像什么话?”
林筝墨揉揉眉心,“我是搞不懂,又不是什么大事,到底是要干什么?”
“那男人大体不就是两种,一家之主李大光,和我的软蛋前夫。”张老师讥笑,“对了你和小简怎么样了?”
“哦,她在洗澡。”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张老师故作惊讶:“发展迅速!”
林筝墨发出清越的笑声,“我们现在还是很单纯的同事关系。”
这句话说出来她自己都害臊,又不能撤回了。
果然张老师一针见血的:“那你们上的班可能和我上的班不一样吧。”老人家啧啧两声,“哎,时间不早了,我先挂了。”
林筝墨还想说两句。
嘟——
已经挂了。
张老师坐火箭撤离。
没一会儿听到简越在客厅吹头发,这期间林筝墨整理了一下床,她还往枕头上喷了一点香水,又拍拍枕头,等待简越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