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眼眶泛酸,泪失禁又快发作,可又觉得这样好失态,告诉自己,难道简越不给到反应她就要当场哭出来吗,哭的意义是什么呢?博得同情吗?她已经制造了这么多的麻烦,不能再给简越带来麻烦了。
今天,她能送自己回来,已经很好很好了。
“嗯,我就是想说这个。”林筝墨强撑着,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线,将眼底的泪光眨回去,“你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
简越居然也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延伸,她是一个冷静的聆听者,不发表任何观点。在林筝墨让她注意安全的时候,果断开车离开,没有任何留念。
倒是林筝墨目送她,目送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越走后,林筝墨一个人回公寓,楼道变得森冷、幽暗。分明廊道里有灯,灯光是暖色系的,可身体就是感到一阵寒冷。
她回到家,开门,把自己扔进沙发里,陷落在柔软的靠枕,整日的疲惫袭上心头。
叹气。
对着天花板发出有气无力的“哎~”。
哎~
今年的冬天好冷,漫长。
得不到那个人的爱和垂怜,自己好像又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其实也不想这样,可除了会呼吸会心跳,这样的状态和死人有什么差别呢。
太痛苦了。
林筝墨闭上眼,纤细的手搭在眼睛上,透过指缝看到天花板吊灯上溜出的光,美妙的光晕在她的眼里变成了虚幻的简越的模样。
她想念她。
想念先前的在车上的那一刻,双肢拥抱简越的那一瞬间,大衣上的味道,头发细丝摩擦的触感……很多很多。
就这么躺了十分钟。
叮咚——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林筝墨翻身来看,是一条好友通过申请。
是简越!!
她迅速支起身来,淡寂的目光填满色彩,昏暗的世界里投入一点光。
屏幕消息弹出简越的消息:【我到了。】
林筝墨内心激荡,打下一句:【这么快。】——删掉了,编辑为:【收到,谢谢你送我,早点休息。】
咻。
发送消息。
红色感叹号。
???
简越又把她拉黑了!
“啊——”林筝墨再次倒在沙发上,眉头拧紧了,以为对方有丝毫动摇,没想到一秒打回原形。
经过今晚,她还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有一点点缓解,是她的错觉。简越没有消气,也不打算搭理她,简越的客气只是一种体面,这种冷静反而让林筝墨感到慌张,她好像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没有前行的方向了。
原来被人拉黑是这种感觉,她拉黑她半年,现在这样也是自己活该。
好难过,可是转念一想,她不冤,仔细一琢磨,甚至觉得简越对她算温柔了。
算了吧。
还是那句话,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
之后几日,林筝墨就一个人待在家里。她开始给家里添置东西,无聊时打扫房间。由于她喜好整洁,加上稍微有一点点强迫症,所以家里的东西一定是要整齐,要把所有东西都细致清理一遍,又一一摆放整齐,这就很耗费时间。
不过,琐碎家务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有时候干活干累了,也不至于那么难过。
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不管怎样也是要照顾好自己的。
某天下午,正在擦钢琴,忽接到张老师电话。
“在干嘛呢。”
“在打扫卫生。”
“出来玩。”张老师在电话里笑:“接到消息说你要回来上班啦?”
“嗯。”
“出来玩出来玩,今天天气这么好,我请你喝茶。”
林筝墨转身往阳台的方向看,居然瞥见了一点阳光。人就是那么奇怪,心情不好的时候对天气也不关注。
“好。”
她扔下抹布,随便换了套衣服去见张老师,冬天的太阳确实稀贵,但毕竟是冬天,还是冷的。林筝墨穿的是卡其色及膝大衣,她人纤瘦,中等身高,这种基础款大衣反而很显气质。
外面太阳的温度有点像白炽灯,照在皮肤上只有一点点热量,阳光令她的脸颊苍白美丽,她坐上计程车,在微信上和张老师发消息。
【别老是你请了,我请。】
【都可以。】张老师倒也干脆:【有什么面对面说,打字麻烦。】
她们约在一家当地很出名的茶馆,女男老少都来这里喝茶,矮凳矮桌,大部分年轻人居多。太阳出来了,大家都出来喝茶,像办什么喜事似的,挤挤攘攘,人满为患。林筝墨在人群中找到张老师,两人对视,张老师招呼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