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墨墨,那简家的女儿,你少和她交往。小时候她就不带好你......”
“所以她就是小煤炭?”林筝墨心脏迅速跳了下,她有想过会不会是简越,但又觉得不至于,所以一直没问过。
周京芳不懂林筝墨的反应,视线越过林筝墨的肩膀,感慨:“她现在倒是长变了。”意思是,确实有几分姿色,可话锋一转:“但要远离好吗?听妈的。”
“她家怎么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回头我告诉你。”周京芳做了个去去去的手势,把林筝墨安排在离简越最远的一桌了。
席间,由于人太多,气氛明显没有昨夜那般凝重了,女女男男,老老少少,大家往那儿一坐,哪有个个悲伤的。
丧歌配美食,哭声中不乏欢声笑语,这是葬礼最矛盾、又最合理的地方。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有人哭到滴水未进,粒米不吃;有人却在担心这顿饭能不能回本,不能的话,薅一包烟总是不错的。
你不能要求别人与你一样的悲伤,毕竟死的不是他家的人。
于是忽然想起那句话: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注]
林筝墨在这种溽热喧闹的氛围里食欲乏乏,她只吃了两片青菜,期间还有个小孩儿把她脚边的雪碧偷走了,水也没得喝。
她与简越发消息汇报:
林:【我下午就得回去了。】
简:【为什么?】
林:【我妈的安排。对了,我妈妈说我们小时候居然一起玩过诶。】
简:【我妈妈也和我说了。】
林:【那你还记得吗?】
简:【我妈一说我就记起来了,你小时候浑身软乎乎的,奶香奶香的,有一股香皂的味道,我每次贴着你的时候,你就咯咯笑。你还叫我姐姐姐姐的。】
林:【我妈说你是小煤炭。笑jpg.】
简:【??污蔑!!】
简:【那边好像有个小树林。】
林:【?】
简:【看你也吃不下。】
简:【过来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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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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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幽会。
简越发完这句,起身,迅速消失在人群中,没一会儿,她给林筝墨发了个定位。
林筝墨做贼心虚,朝周京芳的方向望了眼,发现周京芳和胡大姨正聊天,没心思管这边。
来了。
幽会。
溜逃是林筝墨的惯用伎俩,所有人抢大肘子的时候,她默默退出人群,消无踪迹。
这房子后面有一个小山坡,沿坡栽有一些青菜之类的,很多农村的构造都是这样,林筝墨往前走了大概百来米,发现一片树林。
真·小树林。
远远看见简越身影,她悄悄对林筝墨挥挥手,唇语:“过来!”
林筝墨径直朝她走去,两人躲在竹叶背后,颇有偷情风范。
“怎么了?”
简越伸手去拉林筝墨,两人牵在一起。
林筝墨四处瞅了眼,确定没人,才任由她牵着。
“没什么。”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有啊。”简越将林筝墨拉过来,把牵手变成了拥抱,她贴在她耳边说:“就是想着下午你就要回家啦。”
“嗯。”
“那我们两三天见不到面了。”
林筝墨其实也在想这个,但她不好意思说,没想到简越竟然和她一样的想法,瞬间心里暖融融的。
很难讲啊。
难道要说,我已经习惯和你待在一起了,分别两三天都会难过,我舍不得你,想无时无刻和你腻在一起,可是要开口的话,是不是显得我有点过分黏人了呢。
所以林筝墨什么都没说。
“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话到嘴边总是笨拙。
“那你有没有一点点舍不得我?”
林筝墨喉咙滑动了一下,脸颊微烫,“有吧。”
脚下踩着干枯的树叶,隐约听见蠕蠕啰啰的虫窸,林筝墨埋在简越的怀抱里,觉得这是永远都不会觉得腻烦的瞬间。
她先前其实还有些烦闷——关于周京芳让她远离简越的事,但一听到简越说话,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什么都消解了。
“我们小时候真的见过?”林筝墨滚烫的脸颊贴在简越侧颊,“我居然什么都记不得了。”
“你小时候特别乖。”简越回忆起那些遥远记忆,比划着:“你穿鞋小裙子,小皮鞋,小小只,扎着双马尾,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特别有礼貌,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这描述让林筝墨觉得陌生。
“我哪有这么乖。”
“真的。”简越调侃她:“长大了没有小时候乖了,都不叫我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