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会儿了,”魏舒榆松开小狗,压平翘起的头发,“你想去哪里玩?今天我有假。”
“先去去吃早餐。”靳意竹语气愉悦,指指桌上的房卡。
魏舒榆点了点头,把房卡收进包里,跟着靳意竹下楼。
靳意竹看着电梯里两个人的倒影,心情有点像小时候捡到喜欢的东西,捧在手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藏起来才不会弄丢,又欣喜又紧张。
餐厅里客人不多,服务生端着托盘穿梭在桌间。
靳意竹翻了翻菜单,抬头对服务生说:“班尼迪克蛋,奶油草莓松饼,一杯美式一杯拿铁。”
“好的。”服务生微笑着做了记录,“咖啡要冰的还是热的?”
“拿铁要冰的,美式要热的,不加糖不加奶。”
服务生确认完毕,轻声说:“请稍等。”然后转身离开。
“冰拿铁,不加糖不加奶,再来一个班尼迪克蛋,”靳意竹把菜单递给她,“我没记错吧?”
“没,”魏舒榆摆弄着桌上的餐具,“万一我今天要换个口味,你怎么办?”
“那就再点一份,”靳意竹满不在乎的说,“看看有没有要加的,他们这松饼拿过奖,我已经点了。”
魏舒榆把菜单翻了一遍,摇头:“没什么想加的。”
她本来没太在意点餐的事,但当靳意竹点了她常吃的早餐,她突然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靳意竹记得她的喜好,这是真的。
靳意竹喜欢直接做决定,这也是真的。
冰拿铁上来了,魏舒榆低头,猛喝一口,凉意冲入大脑,唤醒沉睡的理智。
过于强势的体贴,几乎已经算得上一种控制欲。
魏舒榆靠在沙发里,看着窗外来来去去的行人。
早晨九点,正是晨光微醺的时刻,外面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反射出耀眼光芒,港区男女穿着时尚,连妆容都精致得犹如模特,呈现出某种滴水不漏的从容。
“在想什么?”靳意竹问。
魏舒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问这种问题,你还真是……”
“觉得我管得宽?”
早餐还没上,靳意竹对着手机,指尖上下翻飞,似乎是在回邮件。
“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对朋友的事情都管得比较多。”
“那倒不是觉得你管得宽,”魏舒榆说,“在想你,行了吧?”
“哎哟,原来大早上就在想我了,”靳意竹笑起来,“这么爱我啊。”
魏舒榆:“……”
不知道怎么接,她干脆问:“等会我们去哪?”
“去看东京塔,”靳意竹回完了邮件,又打开社交网站,一边刷一边说,“听说能远眺富士山。”
魏舒榆微微一愣,“现在?”
“嗯,离这里不远。”
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把松饼和班尼迪克蛋放在她们面前,魏舒榆先切一角松饼,递给靳意竹,靳意竹单手接过来,视线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问她:
“你不是还没去过?”
魏舒榆迟疑了一下:“确实没去过。”
“那你是不想去吗?”靳意竹放下手机,抬眼看向魏舒榆,“今天天气不错,应该能见度很好,可以看见富士山。”
理由明确,立场也明确,一听便知道靳意竹心意已决,不太想改目的地。
魏舒榆不是傻子,更不喜欢扫兴,更何况这是靳意竹。
金丝雀的自我修养,就是哄主人开心嘛。
“好,”魏舒榆划开班尼迪克蛋,看着蛋液流出来,对靳意竹露出温柔笑容,“就去东京塔吧。”
她对东京塔没什么意见,只是第一次看富士山……她更希望站在富士山下,仰望终年不化的雪,而不是站在遥远的东京塔,看着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子。
但靳意竹想去远眺富士山,那就去吧。
左右她住在东京,总是会有机会的,不急在这一时。
靳意竹早上吃得少,有时候只喝一杯喝咖啡,今天有魏舒榆陪着,多吃了两口松饼,又尝了一口班尼迪克蛋。
之后的时间,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随意聊上几句,等着魏舒榆吃完。
魏舒榆察觉到这一点,干脆三两口吃完,对靳意竹说:“我们走吧。”
靳意竹毫无所觉,点头:“那我叫车。”
东京塔魏舒榆比想象中还要高,站在塔下,红白色的钢结构向上延伸,在晴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醒目。
阳光透过钢架的空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去买票,”魏舒榆找到售票窗口,“稍等我一下。”
“嗯,”靳意竹叫住她,“这个给你。”
她低下头,从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魏舒榆。
魏舒榆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以后你直接刷这张卡,”靳意竹说,“是我的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