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一笑，恍惚间叫她看起来好像又回到十八岁那年，总是像只小狗亦步亦趋跟在辛瑶屁股后面摇尾巴的时候，那样清俊爽朗。
她亦爽朗的应了辛瑶一声。
“师尊。”
辛瑶真的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她说，然而也因为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一时间竟又有些不知道该要从何说。
跟着还被却玉那样漂亮的笑晃了下眼睛，不由怔愣哑然片刻，而后才终于找到声音。
“那个阵法，是你弄出来的？”
明显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却玉笑着回答。
“是。”
“师尊不愿见我，却玉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邀师尊前来一叙。”
她分明是在笑，唇角微弯，声音柔和，一双凝望着自己的眼眸深情无比仿佛在说情话似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正在笑的却玉辛瑶反而更加毛骨悚然了，脊骨那一趟凉飕飕的。
这种不知缘由的诡异感使得辛瑶愈发迫切起来，她抬起手，指尖一下子紧抓住却玉手臂。
“阿玉。”
“你听我说。”
“我当初那样做是有苦衷的。”
“苦衷，”却玉低头望着辛瑶落在自己小臂的指尖，咀嚼了下这两个字，“是什么样的苦衷呢师尊？莫非是神境要坍塌了，世界要毁灭了，所有人都要死了，所以您把我给扔出神境了？”
她的词儿全被对方给说了，于是让辛瑶突兀陷入一种自己便无话可说了的怔然，她怔然的看着却玉呐呐道。
“是的。”
“就是这样的。”
“神境出事了，我为了保护你才将你送走的。”
却玉的表情停滞了一下，也在这个瞬间，她那浓郁的女鬼气质再次涌现出来，不过很快便整理好表情又重新浮起笑，再次恢复了先前清朗温柔的模样，望着辛瑶道。
“好。”
“我相信。”
“那，倘若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师尊对我亦有情意？”
辛瑶知道这小王八蛋性子阴暗无比敏感，原本准备了许多话向她解释，结果因为她这意外而轻飘的‘我相信’三个字，那一箩筐话忽然间全没了用武之地。
应的这样快，她真的相信了吗？
辛瑶就想张口再说点什么，告诉却玉这事儿听着好像荒唐但确实是真的。
却被先她一步开口的却玉打断，却玉抬手抚上辛瑶落在自己小臂上的柔荑，缓缓将之锢握在手里，像只小狗看着辛瑶朝辛瑶撒娇。
“既然师尊对我有情，我们便是两情相悦了，那——我是不是能和师尊还像从前一样亲昵？”
“姐姐，三年未见，我真的好想你，姐姐陪我玩儿好不好？”
玩儿？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诡异呢，叫辛瑶诧异的都忘记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了，下意识问道。
“你要玩什么？”
却玉便笑：“师尊，我们来玩儿个小游戏吧。”
辛瑶就更诧异了：“什么小游戏？”
却玉没有直接开口出声，而是以实际行动作为回答。
她先是仔细关上门，而后牵起辛瑶的手带着辛瑶向前走，走到房内桌前，她笑着轻按辛瑶肩膀让辛瑶在桌边坐下。
自己则坐到挨着辛瑶旁边的椅子上，与此同时抬手执起桌面中央清玉杯盏，倒了两杯水，同推到辛瑶面前。
“师尊请喝茶。”
这又是做什么？
不是说要玩儿小游戏，怎又突然让她喝起水来，还一下子倒两杯？
辛瑶有些疑惑，所以并没有动，低头看着面前两杯散发着热气的茶水，怎么想的便也怎么问了。
“这是什么？”
却玉望着她，轻笑：“热水，大晚上的突然将师尊请来是我不对，外面又冷，却玉担忧师尊辛苦，请师尊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辛瑶：“那为何倒两杯？”
却玉：“另一杯是我的，我也有些，渴了，但师尊在前，当然是请师尊先选。”
说着，却玉又撒起娇来，又用她那小狗一般的眼神看着辛瑶。
“那游戏玩儿起来会累，姐姐先休息休息，喝口热茶缓一缓，我们再开始玩儿，好不好？”
辛瑶因她这最后一句话陡然忐忑起来，一下子被却玉口中那所谓游戏牵引走全部心神。
什么游戏玩儿起来竟然会累？这逆徒定是要日她了，恐怕还是特别凶恶那种。
思及此，本来辛瑶不渴的，这下却因紧张真有点口干舌燥起来。
她低眸望向面前桌上两杯清茶，看起来并无半点异样，且完全一模一样，还随她先挑，便没起疑心，被喉间干渴催促着急切的想润润嗓，就下意识的随手挑了一杯喝下去。
亲眼看着春神大人仰起秀白脖颈喝下那杯水，却玉顿时眉开眼笑。